條野采菊踢了踢末廣鐵腸的小腿,半抱著麵色突然變得蒼白的二之夕清枝,冷聲道:“站前麵去。”
他的目光一直停駐在太宰治的身上,冰冷的像是深潭裡無儘的漩渦,但嘴上卻說:“到你發揮特長的時候了,鐵腸先生。”
“我不摻和情敵大戰的。”特長是戰鬥的末廣鐵腸嘴上這樣說,但身體還是順從的拔劍站到兩人的身前,擋住神色狠厲起來的太宰治。
太宰治的腳步還有些踉蹌。
但比起隻能完全癱倒在條野采菊懷裡的二之夕清枝來說還是強很多。
他的眸子像是盯著什麼不可言明的事物,從震驚到不可置信,再轉為平靜甚至用了不到一分鐘。
太宰治深深的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
他們親密到甚至剛剛才做過世間最親密的事情,但他對她也陌生到此刻才窺見這副麵具下深埋起來的秘密。
嗬!
誰能想到被譽為光翼的魔法少女,竟然跟貳是同一個人?
“你聽我解釋!”二之夕清枝看著這種完全在她預料之中的反應,儘管對此早有準備,但當她麵對太宰痛苦的表情,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她這是……?
不,不會的。
二之夕清枝將那個瞬間湧到嘴邊的詞語吞回去。
幸虧她早就將係統關進了小黑屋,她想。要不然這會兒她就會被它嘲笑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征”——畢竟沒有人在得知自己的感情被算計玩弄之後還會“喜歡”。
但感情這種事,如果真的能被自己決定就好了。
二之夕清枝抿唇,將那句解釋壓下去,就像是她壓下自己即將噴薄而出的情感一樣。
“解釋?”太宰治注視著她的眸色變得極為幽深,甚至無視了豎在他胸口的劍尖,往前跨了一步。
淩亂的衣襟被鐵劍刺破,連同繃帶下的肌膚一起滲出鮮紅的血漬來。
太宰治的語氣極輕,但那雙比滲出的鮮血還要殷紅的眼睛明明確確的泄露出他不平靜的內心:
“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二之夕清枝被他這副從沒見過的陰森的表情震了一下。
她以往看見的太宰治都是或搞怪迷人或膽小脆弱,連他黑臉都不曾見過,更彆說現在這種恨不得殺人的表情——
是啊,他畢竟曾經是個黑手黨啊。
被譽為“雙黑”、僅憑名號就能讓人聞風喪膽的天生黑手黨。
二之夕清枝從未有哪一刻像是現在一樣,清清楚楚的有了太宰治就是之前那個給了她一刀的狠辣黑手黨的覺悟。
——他確實是個天生的黑手黨。
二之夕清枝的大腦好像從沒有像是此刻這樣極致的冷靜。
雖然像是個廢人一樣被條野采菊半抱在懷裡,但她卻冷著臉,旁若無人的將目光對上太宰治泛紅的眼睛:
“我是貳
又怎麼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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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是實話。
太宰治的大腦下意識的分析出這個結果。
但隨即他就冷笑一聲,揮去這句話——
就算他自詡為能看透人心的專家,但不是照樣被這個女人欺騙了嗎?
嗬,貳竟然是為了封印黑暗,即使赴死也在所不惜的魔法少女……
——你到底還有多少謊話?
太宰治看著她堅定且毫不退讓的眼睛,差點就脫口而出。但最終這個問題也隻是在他嘴邊轉了一圈停住了。
問清楚二之夕清枝到底是不是來自異世、是不是在刻意接近他、是不是在偽裝、是不是……還重要嗎?
不。
在太宰治得知她是貳的那一刻,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是不是在撒謊對他也沒有了任何區彆。
因為他永遠不會忘記織田作死去的那一天,不會忘記貳給mimic提供了據點,更不會忘記那具在他懷裡逐漸變涼的身體。
看著那雙毫無愧疚感的眸子,想起過去二之夕清枝為了欺騙自己甚至偽裝的癡戀……
太宰治的喉嚨裡像是被粗暴的塞進無數令人作嘔的東西,衝進他那顆始終被小心藏起來的心臟,瘋狂的在上麵製造傷痕,直至將這個意義不凡的肉塊衝刷的千瘡百孔。
他隻是冷靜的注視著這副景象,仿佛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小心翼翼、抗拒彆人靠近內心的人不是他一樣。
這個答案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精準的扼住了太宰治的喉嚨,蠻橫又暴烈的將他的靈魂從身體裡撕扯出來,強硬的扔進一片死寂的沙漠裡。
那把來自軍警先生的鋒利鐵劍還對準著他的胸口。劍尖鋒利、尖銳,他甚至能清清楚楚的嗅到上麵曾浴滿鮮血的味道。
——或許,就此死去也是個不錯的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