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負責修士的呼喚聲中,任冉玥沒有絲毫怯場,於眾多炯炯有神的目光下率先運起身法躍上擂台。
“任冉玥看起來挺自信的誒,她是不是有什麼殺手鐧。”
“肯定有啊,七星閣不是開玩笑的。”
“丁揚人呢?未戰先怯嗎?”
“應該不大可能,好歹是練氣圓滿。”
任冉玥默默調整好靈氣的輸送方向後,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擂台中央。她倒是希望對手實力和自己差不多,這樣能在實戰中發現不足。
當然,不管對手的修為如何,她都會認真對待。
丁揚深吸一口氣朝著擂台走去,聽到周圍的竊竊私語聲,臉色更加青黑了。
“倒黴蛋本蛋啊,怎麼有人衰成這樣。”
“就挺慘的,完全成了背景板。”
“贏了還好,輸了就不可說了。”
“是啊,運氣不好隻能怪老天爺不留情麵了。”
從身份玉牌上出現[任冉玥]三個字的那一刻起,丁揚就已經推導出了接下來的故事走向,他會成為這位天之驕子的揚名工具,淪為青雲路上的墊腳石。
就算有人力挺他,也是抱著看戲的目的,希望任冉玥摔個跟頭罷了。
修為好不容易到了練氣圓滿,丁揚做夢都想更進一步。可沒有宗門的資源傾斜,他就算壽元耗儘,晉級的機會也不是他伸手就能勾到的。
他不是任冉玥,沒有萬中無一的天賦,沒有熠熠生輝的光芒。他更像是微乎其微的螢蟲,傾儘全力,短暫閃爍。
看著眼前被無數人關注、期待的花季少女,丁揚勾起唇角,自嘲的笑了起來。
羨慕又能怎麼樣,有人生來便擁有一切。
如今皓月當空,腐草之螢可否爭得一二光芒?
見對手登上擂台站穩,任冉玥將身體調到最佳狀態,衝著對麵的中年修士禮貌的拱手低頭:“任冉玥,請道友賜教。”
“丁揚,請道友賜教。”丁揚俯身低頭,祭出了為此次小比準備的法器。
這是他做了無數次任務、攢了無數顆靈石,才得到的東西,是他的孤注一擲與破釜沉舟。
如果有人能用四年抹滅他所有的努力,那他倒要看看這人是何等驚才絕豔,憑什麼毫不留情的將他碾為塵埃!
丁揚再次抬起頭,眼裡滿是不甘。
感受到對手的戰意,任冉玥臉色掛上了一絲極淡的笑容,朝著丁揚的方向微微額首,帶著獨屬於自己的善意。
這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希望比試結束後彼此皆有收獲。
負責修士將防禦陣法打開,表情嚴肅的說道:“三十二號擂台,任冉玥對戰丁揚,比試開始!”
話音剛落,任冉玥抬手便施展出了囊括半個擂台的大型術法流星火雨。滿天的赤色光芒無比絢爛,像極了為大型慶典而綻放的煙火,短暫又美麗。
丁揚沒想到任冉玥的速度這麼快,快到
他剛布下的陷阱還沒來得及發揮作用。隻得迅速用靈氣撐開防護罩,躲避著飛濺的火球。
“上來就放大招,連試探的功夫都省了嗎?”
“會不會太冒失了,靈氣撐不住吧。”
“丁揚往後拖一拖,說不定能贏。”
“感覺任冉玥有點托大,怕不是迷失在吹捧聲裡了。”
在火球觸及防護罩的瞬間,丁揚意識到不對,皺著眉頭加大了靈氣輸出。
流星火雨的威力是根據靈氣強弱來幻化的,一般情況下,大家為了節約靈氣,並不會在對戰單人時,用大規模的群攻法術。就算用了,也是裝腔作勢的居多。
任冉玥不僅沒按常理出牌,還提前壓縮了靈氣,使火球的攻擊力上升了好幾倍。一副財大氣粗,完全不在意後果,隨心所欲、肆意揮霍的樣子。
這讓丁揚差點沒招架住,在撐開防禦罩的舉動裡,浪費了太多的時間。
任冉玥當然不會給對手喘息的機會,運起身法變換著位置,釋放的法術未間斷過。
如果不是為了將戰鬥放在自己的節奏裡,她不會在開始便使用大範圍的群攻法術。
“誒,任冉玥是純粹的法修嗎?”
“應該是,她術法用的很好。”
“我還以為會出現一邊倒的局麵,沒想到兩人打的有來有回。”
“是啊,丁揚看著挺遊刃有餘的,沒比任冉玥差很多。”
圍觀修士看不懂任冉玥的操作,這種打法確實絢爛,可耗費的靈氣有些過多了。大家是來爭奪名次的,不是追求花裡胡哨的視覺盛宴。
要不是台上的人叫做“任冉玥”,恐怕他們早就成為了倒戈的牆頭草,哪會有現在這種“再看看吧!”的想法。
丁揚並沒有表露出來的輕鬆,看似做出了有效攻擊,實際上連任冉玥的衣袖都未碰上,他完全是在被動的與對手抗衡。
用防護罩抵抗流星火雨。
用法器斬斷藤蔓纏繞。
用陷阱製約地麵坑洞。
任冉玥輕鬆的像是在戲耍他一樣,體內的靈氣取之不竭、用之不竭,大型法術一個接一個。企圖在正麵戰場,進行降維碾壓。
這種看似尊重的做法,反而戳中了丁揚的痛處,讓他覺得自己是個不入流的小醜,無論如何蹦躂,都是給圍觀修士們增添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