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1 / 2)

三嫁鹹魚 比卡比 6579 字 7個月前

林清羽讓小鬆子多幫他留意勤政殿的情況,但小鬆子也僅僅是個送飯的太監,每日在勤政殿停留的時間很短,能得到的消息也有限。

林清羽將這些零零散散的線索拚湊起來,唯一能確定的是,“奇變偶不變”這句話從西夏或雍涼而來,蕭琤召集翰林院學士在勤政殿,就是為了破譯這句暗號。

他動過去雍涼找人的念頭,但冷靜一想,這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彆說雍涼離京城路途遙遠,一來一回少說要一個月。就算他真的去了,沒有線索也無異於大海撈針,還不如留在宮中,或多或少還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這時候林清羽反而不急了。那個人活著便好,即便處境再怎麼艱難,但隻要活著,他們就有重逢之日。更何況,他早就吃透了那人的性子,懶歸懶,但論陰謀詭計,自己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他相信,那個人會想儘一切辦法回到他的身邊。他哪都不用去,隻須在原地等他。

也不知……那人如今是何模樣。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是美是醜。姓江的喜歡看美人,曾經還給京城的美男排過名。陸晚丞已算是世間少有的俊美貴公子,卻也不及他本人的容貌。姓江的頭七回魂還要在他麵前強調這一點,說明他對自己的長相甚是滿意。若這次成了一個醜八怪,姓江的八成會氣得吐血,怕是也沒臉出現在他麵前。

萬一要是成了個女子,以他的性格,大概一陣糾結痛苦後也就淡定接受了,說不定還會找個能讓他躺平吃喝的男人把自己嫁出去。那……還不如嫁給他呢。

思及此,林清羽久違地清淺一笑,雙眸盈盈似水,臉頰比盛開的牡丹還要明豔,看得一旁的胡吉不禁失神了一會兒。

胡吉不禁問道:“林太醫,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林清羽嘴角微揚:“亡夫已逝百日,難道不值得我開心麼。”

“這……”胡吉連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他。美人雖美,一般人可是無福消受的,他肯定自己沒這個福氣,想都不敢妄想。

兩人說著話,身後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當值期間,也是你等閒聊之時?!”

說話者自然是褚正德。自從上回林清羽被叫去鳳儀宮,褚正德看他就越發不順眼,連帶著對和他走得近的胡吉也沒什麼好臉色。

太醫院乃論資排輩之地,他們是下官,對褚正德自然不能明目張膽地忤逆。胡吉訕訕地閉上了嘴。林清羽心情好,也懶得和老東西過多計較。

不多時,一個東宮的太監來到太醫院,稱太子殿下偶感不適,傳林清羽林太醫去東宮為其診治。

第一回尚且能忍,第二回是忍無可忍。褚正德惱羞成怒道:“這東宮尊體向來是老夫看顧,再不濟也是胡吉。林清羽才疏學淺,殿下怎會點名他去診治?”皇後和太子接連越過他去找林清羽,是在打他的臉麼!

林清羽淡然道:“褚太醫似乎很想去給太子診治。這個福氣,褚太醫若是想要,我給你便是。”

東宮太監冷道:“殿下的心意哪是旁人可揣測的,我等隻須聽命便是。難不成你們要抗命不尊?”

褚正德一跺腳:“簡直豈有此理!”

胡吉隱約知道太子對林清羽的心思,擔憂道:“林太醫,你千萬要當心啊。”

“無妨。”林清羽將一瓷瓶放進袖中,“太子顧忌著顧大將軍,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

他和顧扶洲素未謀麵,顧扶洲也隻是因為他父親對其的救命之恩才認了這個乾爹。顧扶洲遠在雍涼,卻能將他庇護在他的赫赫戰功之下,讓蕭琤暫時動不了他。即便顧扶洲隻是無心之舉,亦值得他當麵重謝。

以防萬一,林清羽又道:“你待會是不是要去長樂宮給陳貴妃請平安脈?”

到了東宮,林清羽跟著太監來到供儲君休憩的偏殿:“林太醫,請。”

林清羽走進殿內,看見裡頭猶如狂風過境,一片狼藉之中擺著一張酒案,上頭放滿了喝空的酒壺。蕭琤側躺在酒案後,仰著脖子往嘴裡灌酒,看起來油膩又淒惘。

林清羽按照規矩跪地行禮:“參見殿下。”

蕭琤將酒壺丟開,搖搖晃晃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來了,你可讓孤好等。”

“微臣不敢。”

“你有何不敢,孤看你膽子大得很。”蕭琤看了他一陣,眼中漸漸變得迷惘,抬手想要觸碰他的臉,“你這雙眼睛……生得甚好。”

林清羽胃裡泛起陣陣惡心,偏頭躲開蕭琤的手。蕭琤如遭重擊,似乎看清了眼前人非心中人:“靜淳他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孤,”蕭琤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你若是瞎了,是不是就會像靜淳一樣,眼裡隻透著天真和無邪。”

林清羽靜望著他,心裡卻想著無數種折辱人的方法。蕭琤給了他靈感,把人眼睛弄瞎,或者乾脆直接取出眼珠,似乎挺有趣的。

“殿下喝多了。”林清羽道,“微臣給你開一個醒酒的方子。”

蕭琤怒吼道:“你看著孤!”

“若無其他事,微臣告退。”

蕭琤陡然抓住他的手臂,兩眼怒睜,凶狠道:“孤是太子,孤即便是強要你,你又能如何!是,你是顧扶洲的義弟。可難道顧扶洲敢為了一個半路認的義弟,和孤過不去?!”

林清羽眼眸一暗,竟笑出了聲:“那你試試。”

他或許逃不過此劫,但蕭琤也彆想活著離開東宮。可惜了,他要和這個狗東西同歸於儘。

他突然想起了姓江的在新婚之夜說過的話:“林清羽……那個死在東宮的美人太醫?”

原來如此。

原來,這就是他的結局麼。

蕭琤目光鎖著他的臉,沒有鬆手,也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就在這時,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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