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2 / 2)

三嫁鹹魚 比卡比 9433 字 6個月前

“不傷心就對了,傷心傷身。”顧扶洲停了停,道,“林太醫可曾聽過一句話,叫——奇變偶不變?”

話音剛落,那兩個侍衛就朝他們看了過來。

蕭琤未將此事公開,他自然不能露出馬腳。“未曾聽說。”

顧扶洲挑了挑眉,笑道:“這樣啊,那就有意思了。”他掃了兩個侍衛一眼,語焉不詳,“也罷,現下不是什麼好時機。”

林清羽問:“將軍的意思是?”

顧扶洲換了個話題:“對了,昨日送藥的事查清了麼?”

林清羽簡單說了此事。顧扶洲得知他被罰了一個月俸祿,笑道:“那你一定要記住這個仇,來日十倍奉還。”

微妙的熟悉感越來越強烈。林清羽盯著顧扶洲看了許久,方道:“我會的。”

賞了半個時辰的月,林清羽起身告辭。顧扶洲摸了摸小腹,歎氣道:“我也要起來動一動了,出點汗。”

似曾相識之感瞬間沒了個乾淨。如果是那個人,絕對不會在大夏天動一動,搞得自己一身汗。

林清羽道:“將軍餘毒未清,練功切不能過度。”

顧扶洲一臉沉鬱:“我年紀大了,不比十七八歲的時候,怎麼吃都吃不胖,怎麼睡都不長肉。我是不想動,但我更不想中年發福。”顧扶洲像是想到了什麼,彎了彎唇,“義弟啊,你想不想看看我平時是怎麼練功的?”

說實話,不是很想。但想到顧扶洲對他的幫助,林清羽還是點了點頭。

顧扶洲突然豪氣乾雲:“是時候讓你見識下我真正的實力了。走走走,我帶你去校場。”

校場上點著火把,仍不如白日亮堂。林清羽問:“將軍為何不在白日練功?”

“白天太曬了,傻子才練功。”

林清羽迷惑不解。常年在外征戰之人還會怕曬?

顧扶洲走到一石鎖前,道:“這個石鎖,應該和你差不多一樣重。”

林清羽:“……哦。”

“請,好好地看著我。”顧扶洲稍作伸展,蹲下用力,單手就將石鎖提了起來。

林清羽很賞臉地捧了個場:“將軍威武。”

“你再看你再看。”顧扶洲深吸一口氣,竟又將石鎖高舉過頭頂,“如何?”

“厲害。”

顧扶洲笑了笑,砰地一聲扔下石鎖:“本將軍是不是比你那亡夫好多了?”

“嗯。”

“那相比他,你是不是更欣賞本將軍的身材?”

林清羽語氣淡了幾分:“將軍有將軍的好,但我更喜歡我亡夫那般的。”

顧扶洲笑容僵住:“不是,他那樣的病秧子有什麼好?”

林清羽垂眸道:“將軍若無彆的吩咐,下官告退。”

顧扶洲又笑了:“哎,義弟你這是乾嘛,好端端的生什麼氣啊。我們不聊他了,我給你表演一個徒手劈磚當做道歉,如何?”

林清羽:“……”

如此過了半月,林清羽每日去將軍府上送藥,明白了父親為何說顧扶洲是個妙人。但他覺得,用“怪人”二字形容他會更加貼切。

這幾日,太醫署迎來了一位貴客——南疆一位聞名天下的神醫。

南疆醫者善蠱,這位神醫可謂是蠱中之王。中原老百姓大多把養蠱當成邪術,談之色變,實則不然。藥有良藥毒藥之分,蠱亦有良蠱和毒蠱之分,毒蠱能害人,良蠱自然也能救人。林父知曉其中利害,多次寫信給南疆神醫,終於把人請到了太醫署,為眾多學子傳授蠱術。林父希望太醫署的學子除了學會用蠱救人,還能學會如何解毒蠱。

林清羽雖然飽讀醫書,但對蠱術的了解也僅限於紙上談兵。此次南疆神醫在太醫署開課,他自然不會錯過。

這日下學後,林清羽搬著醫書走出醫學堂,忽然聽見一聲口哨聲。他循聲看去,隻見顧扶洲倚欄站著,衝他笑著招手,身後依舊跟著天機營的侍衛。

林清羽急匆匆走上前,道:“將軍來太醫署,可是天蛛發作了?”

“不啊,我去宮中向太子述職,路過太醫署。我就想著……”顧扶洲不太好意思地笑著,抬手撓了撓眼角,“嗯,順便來接你下課好了。”

林清羽一怔——接他下課?他又不是剛上學堂的稚子,下個學還需要人接?而且從將軍府到皇宮,怎會路過太醫署。

林清羽還未應答,手上忽然一空,是顧扶洲將他抱著的醫書接了過去。他的動作那麼自然而然,仿佛他平時拿的最多的不是他的青雲九州槍,而是一本本書籍。

林清羽道:“大將軍不必勞煩。”

“沒事,我力氣比你大,強者多勞。”顧扶洲隨意翻了翻他的書,“那麼,林太醫今天在學堂學了什麼?”

林清羽道:“醫術之學,將軍應該不會感興趣。”

顧扶洲笑道:“不會,林太醫說的我都感興趣。”

“南疆蠱毒。”

“蠱?蠱好啊,大美人就應該用蠱。”

林清羽步伐一頓,看顧扶洲的眼神多了幾分意味深長的探究。

顧扶洲渾然未覺,又或者他察覺到了,假裝不知道:“說起來,我一直想給你亡夫上柱香,算是儘一點我這個做義兄的心意。”

林清羽收回目光:“將軍可去南安侯府祭拜小侯爺。”

“去南安侯府就免了,”顧扶洲說,“不如去你府上?”

“我府上?”

“你應該有在自己府上供奉他的牌位……”顧扶洲一頓,不太自信地求證,“你有吧?”

有是有,但那可不是陸晚丞的牌位。

顧扶洲見林清羽表情中透著一絲不能為外人道的複雜,心情也跟著複雜了起來,揶揄道:“你連個牌位都沒給他立,你還好意思說你更喜歡他那款的。其實也能理解,到底是被聖上賜婚的姻緣,義弟你果然不怎麼在乎我那可憐的弟夫啊。”

弟夫又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稱呼。

理智告訴林清羽,此類激將之語無需理會。可不知怎的,顧扶洲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他就是忍不住想回應:“我有。”

“真的假的。”顧扶洲揚起嘴角,“那你帶我去,證明給我看。”

思及牌位上“江大壯”三字,林清羽鎮定道:“那不太方便。”

顧扶洲不解:“有什麼不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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