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德放開滿麵淚痕的程春娘,拉著一旁的女人和孩子跑進屋。
“楚哥兒,爹來了,還有你夢姨娘和如姐兒——”
盛言楚努力勻平氣息,對程菊道:“菊表姐,你先扶我娘進屋。”
“哎,”程菊攙住程春娘,程春娘咬唇瞪了一眼盛元德,掩麵進了屋。
“楚哥兒,”盛元德還在嘰嘰歪歪,諂笑道,“是該讓你娘回避下,畢竟你夢姨娘在場,她心裡有些不好受我能理解,但我發誓,她永遠都是大房!”
夢姨娘比前幾年看到的要瘦很多,但臉上的紅暈尚在,可見沒少被男人疼過。
見盛言楚滿院子的找東西,夢姨娘追著氣喘籲籲:“楚哥兒,我跟你爹是真的過不下去了才厚著臉皮找上了你,聽說
你跟程氏在街上開了鋪子?這樣好不好?我跟德哥還有如姐兒不要工錢,每日我們都去鋪子裡幫忙,你就發發善心,給我們口飯吃就行,楚哥兒,你覺得呢?”
“我謝謝你大爺哦。”
終於,他在茅房旁邊找到了竹篾編製的大掃帚。
然後使出洪荒之力掃向對麵一家三口。
小院子是泥土路,這些天曬的發裂,盛言楚一揮,立馬就騰升起一片嗆鼻的塵土。
“咳咳咳。”三人齊齊擺著手咳嗽。
“楚哥兒你這是乾什麼?!”盛元德頂著灰塵伸手想抓掃帚,盛言楚往後一退,然後將掃帚重重的打在盛元德身上。
盛元德這兩年身子大不如從前,盛言楚又是照著他的臉下的手,還沒兩下盛元德就疼的吱哇亂叫。
打了渣爹豈能放過害他娘哭的女人,不一會兒小院子就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嚎叫聲,中間還摻雜著女孩的哭啼。
這一家三口最終灰頭土臉的被盛言楚趕了出去,扔出去前,盛言楚還撿起幾塊石頭砸了過去,砸的盛元德那叫一個頭破血流。
盛言楚將手中的掃帚扔掉,這時程春娘紅著眼從屋裡走出來。
“狗東西走了?”說這話時,程春娘堪堪收住眼淚,不甘的罵道:“陰魂不散的胚子,一個大男人竟有臉讓幾歲的孩子養活他,呸,憑他也配!”
程菊膽子小,怔怔看著盛言楚,嗚咽道:“楚哥兒,還好你及時回來了,你是沒見到剛才那個女人對姑姑說了什麼話,還有她那女兒,小小年紀就敢用那種難聽的話罵姑姑容不下她娘……”
“娘,你沒事吧?”盛言楚不顧乾澀的嗓子,拉著程春娘上下打量,“盛元德是不是欺負你了?他哪隻手摸你了?你跟我說,我去砍了他。”
程春娘聽了這話,急了:“楚兒你彆亂來,為了這麼個人犯事沒必要。”
又緊了緊程菊的手,唏噓道:“今天多虧了菊姐兒護著我,不然他身邊的那個妓.子怕是要衝進屋裡去翻銀子了。”
“量她翻個底朝天也找不出半個銅板!”盛言楚越想越覺得剛才的一頓打沒能消他心裡的氣,對程菊道:“表姐,你等會跟我去胡商鋪子買條狗回來。”
盛元德再敢來,他就放狗咬。
胡商的狗大多野而烈,盛言楚帶著程菊還沒走到關狗的籠子前就聽到一聲聲高昂的叫聲。
程菊嚇的閉眼,拉拉盛言楚的衣裳,小聲道:“楚哥兒,他們不會咬人吧?”
“當然咬人。”
程菊‘啊’了一聲,慫唧唧道:“咬人就彆買了吧,到時候傷了姑姑可就得不償失了。”
盛言楚笑:“咱們不買大的。”
他指了指旁邊籠子裡的小幼犬,全身包括鼻子都是黑的,此時正依偎在母狗懷裡睡得一塌糊塗。
“要買就買小的,回頭你跟我娘多喂喂他,日久生情,他長大了鐵定聽你們的話,如此就不用擔心被咬了。”
小黑犬是胡人那邊的野犬和靜綏當地的狗配對生下的,稀奇的是,小黑犬是獨生子,一聽盛言楚要買看門犬,胡商齜著牙笑得得意,給了一個四字評價——這狗護主。
就憑這四個字,盛言楚說什麼也要將小黑犬買下。
自從盛言楚去了犬市,程春娘心裡就七上八下的跳個不行,說實話,讓她養豬可以,養狗…有些為難。
本以為盛言楚會拉回一個龐然大狗,誰知一看小狗還沒她腦袋大。
盛言楚顛了顛懷裡的乖寶寶,笑著問程春娘喜不喜歡,程春娘哭笑不得,心想兒子到底還是小孩子。
然而就是這麼一隻被程春娘看輕的小黑犬,後來竟成了盛家威風凜凜的一員大將。
作者有話要說:以後每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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