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吃了早飯後,便向咕嚕獸的活動區域趕去。
白榕如今連續走四五個小時已經沒有問題, 牧崇衍昨天更是因為過於激動而迅速提升了極限, 已經可以簡單地跑起來,雖然依舊跑不了很快, 和在聖亞時的速度更是半點兒也沒法比,但好在能跑動以後,配合他原本的強悍作戰力, 殺一頭咕嚕獸已經綽綽有餘。
在五人的全力戰鬥下, 七個小時後,二十一頭死亡的咕嚕獸整整齊齊地碼在了幾人麵前。
路亞全程眼睛放光, 激動興奮得臉頰通紅, 最後更是激動得忍不住開始狂打嗝。
老天!他真沒想到他也能有這種“輕輕鬆鬆獵殺咕嚕獸”的日子!!!
雖然他就是個湊數的。
路坤也很震驚, 他能看出來這個牧崇衍因為受這裡的引力等因素影響,怕是連原本實力的百分之一都沒有發揮出來, 但即便這樣, 獵殺咕嚕獸也遊刃有餘, 簡直讓他感到難以置信。
他本以為那個白庫就是難得一見的天才,現在看來......這個牧崇衍的資質和戰鬥力卻更是強到可怕。
“乖,你彆動,我們三個拖就足夠了。”牧崇衍拾起串著七頭咕嚕獸的繩子,在手上繞了三圈,緊緊攥住。
“但是......”白榕跟在一邊, 仰頭看著牧崇衍, 委婉地關切道:“崇衍......你還沒完全適應這裡的引力, 不要太勉強......”
“沒事......”牧崇衍心裡又甜又鬱悶,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白榕的發頂,道:“你和路亞幫忙把路前麵的那些石塊清理走就行了,這樣我們拖得也輕鬆些。”
“......好吧。”白榕無奈地應了,連忙加快步子走到前麵,和路亞一起把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塊踢到了幾人拖拽咕嚕獸的路線外麵。
“哼......”庫庫輕哼了一聲,加快了拖拽的速度,腦袋微微揚著。
這個巨人不過如此嘛,殺咕嚕獸還不如他呢!
牧崇衍掃了一眼在旁邊拖得輕輕鬆鬆的庫庫,眯了眯眼。
這個小星寵,居然完全不受這裡的引力影響,曾經學的那些格鬥技巧都能發揮出來,力氣也大得驚人,現階段比他還要強上一些,算是個不錯的戰士。
不過,等他再稍稍適應一些,這個小星寵的戰鬥力在他眼裡就完全不夠看了。
五人在天微微擦黑的時候,將咕嚕獸運送到了收購所,沿途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嫉妒有,酸話有,驚羨也有,畢竟能這樣大批獵殺咕嚕獸的人都在安全區做傭兵了,獵到的異獸大都直接拖回安全區買賣,在灰區的收購所這裡......單頭的三級異獸或大批的二級異獸都極其罕見。
收購所裡的人依舊是之前那個拿鼻孔看人的瘦小男人,見牧崇衍走進來後本又皮笑肉不笑地準備陰陽怪氣嘲諷一通,可很快就看到了牧崇衍拖來的七頭大型咕嚕獸,頓時眼睛圓瞪,一張臉刷地變成了豬肝色,活像一隻被燙沒了毛的老鼠。
“路坤,庫庫,屋裡沒有空了。”白榕轉頭對著後麵還沒有進門的兩人喊道。
路坤將手裡的繩子遞給庫庫拿著,走了進來,直接對著那不知在想些什麼,臉上一會兒一色的男人道:“比拉管事,一共二十一頭咕嚕獸,您要點一下嗎?”
見路坤來了,那被稱作管事的男人眼睛一亮,頓時換上一副笑臉,從那櫃台後麵走了出來,“原來是路坤啊,今天怎麼這麼厲害,一下子獵殺了這麼多咕嚕獸啊......”
“朋友幫了忙。”路坤看了牧崇衍一眼,見他絲毫沒有要插話的意思,便繼續道:“屋裡七頭,外麵十四頭,您點一點吧。”
“哈......哈哈,你這之前怎麼也沒說過有這麼一號朋友啊,可真是......”見路坤所指的朋友居然就是之前他“得罪”過的那個男人,比拉笑得不由得有些難看,一下子殺了那麼多咕嚕獸的人,進d區以後進個三級傭兵團肯定沒問題,居然就這麼被他給得罪了!
“點什麼啊,不用點,你直接放在外麵吧,我一會兒讓人去拉。”比拉眼睛擠成一條縫,笑得有些討好,小跑著去櫃台那裡取了六十五枚灰幣,笑著看了牧崇衍一眼,很自來熟地道:“你們兄弟倆厲害啊,一下子賺得快趕上人家傭兵團的了......”
牧崇衍麵上的肌肉動都沒動,接過灰幣後就遞給路坤走了出去,絲毫未管後麵那人臉色刷地變得多麼難看。
路坤微微愣了一下,心裡就把事情猜測了個大概,快速數了一遍後將多給的兩枚灰幣放回了櫃台上,“比拉管事,您數多了兩枚,我給您放這了。”
既然這個比拉得罪了牧崇衍,而牧崇衍也沒有借此緩和關係的意思,他就更沒有必要幫忙搭橋了,何況......這個比拉一直捧高踩低陰陽怪氣,也著實不值得結交。
“這兩枚灰幣是我看這些咕嚕獸著實壯實才加的,路坤你客氣什麼......”比爾話雖這麼說,心裡卻因為兩人的“不識時務”而閃過一抹怨恨。
“不用了,這多不好意思。”路坤沒有給比拉再糾纏的機會,直接走了出去。
路亞見路坤出來了,連忙跑上前,“哥,咱們明天就去安全區吧,我剛剛見到雷拉德的兩個手下鬼鬼祟祟地從這邊過去,我懷疑他們要打劫!”
“行......”路坤想了想便答應,灰區裡的安全性實在太低,而且輻射嚴重,多留一天對路亞的身體傷害就更重一分,要不是現在天色晚了趕夜路更危險,他巴不得現在就帶路亞趕去安全區。
“一共是六十三枚灰幣,我和路亞拿二十枚,剩下歸你們。”路坤把布袋遞到路亞手裡,示意他給白榕。
“白榕哥,你可彆拒絕。”路亞心領神會,笑著將布袋塞到白榕手裡,捏住了白榕的手腕,“我和哥哥已經占大便宜了,你可不許推拒!”
“但是,這太多了吧......”白榕一時推拒不過,下意識看向牧崇衍。
“沒事,拿著吧。”牧崇衍狀似無意地把路亞抓著白榕的手扯開,把白榕拉到了身邊,“收著吧。”
十八到二十四枚正是他心裡的分配數額,這個路坤很不錯,會做人,行為也得當,算是值得幫扶的人。
“那好......”白榕點點頭,裝作把袋子揣進懷裡的樣子,其實是放進了空間鈕。
今天加上昨天,他們一共賺了五十二枚灰幣,夠交了入城費和過夜費不說,還能剩餘十幾灰幣,這樣......他們的住處就有著落了!
看著他哥和某花花公子的曖昧互動,一旁的庫庫不滿地哼了一聲。
傻哥哥,居然這麼聽那個花花公子的話,真是要愁死他了!
幾人花了半個小時回到了灰板屋,路亞開開心心地用灰灰菜煮了一大鍋菜糊糊,放足了葷油,然後又取出他之前珍藏了半年的一塊鹽熏肉,切了與葛塊一起燉了,以慶祝幾人就要進到安全區。
白榕把自己這兩日得到的灰幣全部拿出放到了一個淺藍色的布袋裡,然後又把布袋塞進了他裝衣服的小包袱,接著抱著自己的小包袱小跑到牧崇衍麵前,眼睛亮晶晶地道:“崇衍......這個包袱給你。”
一個家裡的錢就要給媳婦兒管的!他可是很懂家庭哲學的硬漢!!
“這裡麵......都是什麼?”見白榕仰著小臉乖巧地看著他,牧崇衍微微低頭,溫柔地笑了,“榕榕......這不會是你的全部財產吧。”
“......是,是啊......”又聽見牧崇衍這樣喊他,白榕耳朵一紅,心跳突地跳快了,雙手抓緊了小包袱。
明明隻是普通的兩個字,被牧崇衍那富有磁性的聲音喊出來......怎麼就那麼奇怪呢......好像帶了小爪子似的......抓得他耳朵都熱了......
“還真是全部財產啊......”牧崇衍微微一愣,隨即笑意便彌滿了眼底,心裡好像熬了一鍋粘稠的金色糖漿似的,甜得咕嘟嘟冒泡。
他家小甜糕居然把所有財產都給他保管,是說明他在小甜糕心裡地位非常非常高吧!!
庫庫和路亞看了一眼笑得極其燦爛又極其溫柔寵溺的牧崇衍,一個憤怒地扭過腦袋“哼”了一聲,一個臉紅紅地捂住了眼睛。
“這麼貴重的東西,還是榕榕自己管比較好......”牧崇衍笑著揉了揉白榕的頭發,又道:“榕榕可彆誤會啊,我不答應是因為我不會管理財務,可不是不願意,我本來還打算把東西都放你那兒呢......”
“......放我那?”白榕眨了眨眼睛。
“嗯......我不會打理財務,也收拾不好東西,榕榕幫我好不好?”
說的好像之前那個把十套房理財成八十套,而且東西收拾得跟用毫米尺量過一樣的人不是他似的。
“......好,好啊。”白榕愣了愣,就臉紅紅地答應了,雖然他和媳婦兒的角色有點兒顛倒,但這不重要,既然他媳婦兒不會,他身為硬漢就應該好好負責起來!
“嗯......那我就好好謝謝榕榕了......”牧崇衍微微俯下身,溫柔地給白榕順了順亂掉的頭發。
“不......不用謝。”感到溫熱的手輕輕地撥弄著自己的頭發,白榕小臉緋紅,下意識地抱緊了小包袱......
感覺甜膩的氛圍都快飄到他身上了,路坤板著臉走到路亞旁邊,毫無意識地拿起碗舀了一碗菜糊糊。
路亞轉頭看了一眼:“哥......你要幫忙盛飯啊?好啊,那你趕緊盛吧,我還得貼個餅子。”
路坤:“......”
不,他隻是在原地待不下去了而已。
幾人飽飽地吃了一頓晚飯,接著便各自洗漱準備休息了,牧崇衍站在鋪好的被褥旁邊,突然察覺到一絲光線從外麵閃過,當即眼色一凜,拿起一把彎刀,走到了灰板屋的門口。
白榕幾人也看到了牧崇衍的動作,皆麵色一變。
白榕輕輕走到了牧崇衍身邊,凝足精神豎起了耳朵,窸窸窣窣的輕響從門外傳了過來,白榕眼底閃了閃,片刻後對著牧崇衍做了一個“八”的手勢。
在獵殺咕嚕獸的時候對白榕極其敏銳的感知力有了了解,牧崇衍對白榕的判斷毫不懷疑,示意他往後退,右手輕輕搭在了門把上。
對路坤和庫庫做了個手勢,牧崇衍眼色深斂,迅速拉開門,下一瞬,手中的彎刀精準地飛出,正中一個方臉大漢的眉心!
“砰。”連慘嚎都未來得及發出,方臉大漢直挺挺地向後砸在了地上。
“路......路曼達!!!”其餘幾人頓時被突然的變故驚嚇得心臟一抖,頓時露出了狠色,“兄弟們,上——!!!”
剩餘七個人惡狠狠地唾罵著一擁而上,屋裡的路亞拿出了火把,金紅的火光映照在了那七個人臉上,把那扭曲的惡意照得清清楚楚。
銀晃晃的刀影在胸前劃過,牧崇衍斜身一讓,手中的招式迅速地劈出,眨眼間就將三個人擊昏倒在地上,路坤緊隨其後,刀刀狠厲果斷,結束了幾人性命,庫庫將三人擊昏後,見一人要跑,連忙一個箭步躍了出去,一個手刀將人擊昏,然後嫌棄地揪著領子,把人拖了回來。
再次將另外三個人都抹了脖子,路坤提著刀走向庫庫,就欲再把那人解決掉,卻被牧崇衍出聲製止。
“路坤,先彆殺他,把他弄醒,我有些話要問。”
“好。”路坤將人拽了過來,綁住雙手,接著又一刀砍在了大腿上。
“啊——!!!”一聲淒慘的哀嚎頓時響起,在寂靜的夜空裡顯得格外突兀,路坤立刻將一團臟布塞進了那人的嘴裡。
“啊......啊啊......熬...熬孟啊......熬孟......”那人在地上劇烈地扭曲著,視線在觸及其餘幾具屍體後整個人都哆嗦起來,眼裡鼻涕糊了一臉,趴跪在地上拚命磕頭。
“熬......熬孟啊,熬命......求......熬了我吧......”
“你要再磕現在就殺了你。”
“啊不......不不不......”那人連忙停下動作,臉色慘白,“我不......不磕了......”
“我問,你答,說的好了我們就不殺你,另外,隻要你敢大聲嚎叫,我會立刻結果了你。”牧崇衍眼神毫無溫度地看著趴在地上不住哆嗦的人。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見人拚命點頭,牧崇衍示意路坤把他嘴裡的東西拿掉,路坤嫌惡地伸手一扯,把那團臟布扯了出來。
“誰指使你來的?”
“是雷......雷拉德。”那人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眼睛飛快地抬起瞄了一眼,發現就算自己拚命叫喊也毫無希望脫逃,整個臉色都灰敗了一層,垮著肩老老實實地回答。
“雷拉德怎麼說的,他現在在哪兒?”
“雷......雷拉德就隻說事成後給我們每個人五枚灰幣,其餘灰幣全部交給路曼達......”那人看了躺在不遠處的方臉大漢的屍體一眼,哆嗦了下,“......雷拉德他......他在安全區d區,不過我聽說......他好像攀上了d區的一個家族,那家族很提拔他,他......他很有可能被帶到c區。”
“家族?”牧崇衍眼色一厲,“什麼家族?!”
“這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個家族是d區的三大家族裡的一個......”見牧崇衍臉色一沉,那人立刻趴在地上哭嚎哀求起來,“求您......您饒了我吧,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不敢再害人了......”
“可以饒了你。”牧崇衍眼眸微抬,看向那個男人,“你叫什麼?”
男人頓時一喜,連忙磕頭,磕了兩個又想起之前眼前這個可怕的人曾經說的話,趕緊止住,白著臉色道:“我......我叫蒙格。”
牧崇衍看著一地的屍體,對著蒙格道:“你去找一個地方,把這些屍體埋起來,屍體上的東西你可以隨便拿,但是屍體必須埋了,明天早上如果沒有完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