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行。”見白榕拒絕,德羅斯想拍拍白榕的肩, 卻發現自家三弟護得嚴實, 隻好道:“咱們說定了啊, 不要就是不認我這個二哥。”
“......”白榕有些無奈,下意識看向了牧崇衍, 見他點頭, 隻好道:“......好,謝謝二哥。”
“這才對嘛!”德羅斯滿意了, 勾了勾唇角。
這個弟媳婦兒不錯, 看著賞心悅目不說,還很懂事。
“好了, 幾個孩子都見了, 咱們回飛行艦。”羅爾斯攬住夏清術, 完全不願意丟手, “你們這艘飛行艦一會兒來處理,咱們先回咱們那裡,把這些年事情說一說, 好不好?”
夏清術本想說先把飛行艦裡麵的人安排一下, 但看著羅爾斯小心翼翼又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就說不出了。
“......好。”
幾人回了皇家飛行艦,在客廳裡坐下, 夏清術看著五人不約而同投來的眼神, 隻好擔起了敘述的任務。
......很快, 一小時過去, 夏清術把所有事情敘述完畢。
看著情緒快壓製不住的三人,夏清術歎了口氣,給三人倒了幾杯茶,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子,搖了搖,打開往茶水裡麵加了幾滴藍色的液體,推了過去:“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不必太過生氣,氣壞了身體得不償失,現在不都好了嗎?喝口茶吧。”
德羅斯氣得快要把茶杯捏碎,但還是聽話地把茶水一飲而儘,竟神奇地發現茶水一入口,情緒就平複了一些。
見三人有些驚奇地看著他,夏清術笑了笑,“這是藍髓花的根莖磨出的液體,在那廢星是一種極其昂貴的茶飲,可以極快地平心靜氣,隻可惜對精神力沒有效果,隻有藍髓石才有效果。”
“這藍髓花真神奇......”瑪格微微搖晃了一下杯子,眨著大眼睛看著裡麵透明澄澈的藍色液體,又輕輕抿了一口。
白榕好奇地看著大公主瑪格,烏溜溜的眼珠一閃一閃的,他發現這個大姐雖然被稱作鐵血女將軍,但是平時的小動作都很溫柔很呆萌,簡直反差萌......
“最近,聖亞有沒有出什麼事?中心城的複建完成得如何了?”見羅爾斯又要壓著怒火問他這些年怎麼過的,夏清術乾脆率先開了口。
果然,見夏清術問了,羅爾斯隻好咽下嘴邊的話,道:“在兩個月前,聖亞的複建工作就完成了,最近聖亞也沒有出什麼事,自從四個月前那一戰後,那勢力就消停下來了。”
“消停下來了?”夏清術眼睛微斂,“查出是什麼勢力了嗎?”
“小寶的手下杜寒查出來了一些,但是沒有查出具體的。”羅爾斯眉間閃過一抹厲色,“隻查出來是其他星域的勢力,坐標大約在西北域。”
“西北域?!”夏清術和牧崇衍皆眼底一變。
白榕看著兩人眼色變了,連忙在腦海裡搜索起以前牧崇衍給他看過的資料,發現西北域的星域原來是最為發達的一個宇宙域區,光三個九級星域就占了倆,八級星域也有四個。
他記得他被擄走的時候,這個勢力中出現了一個sss級的機甲戰士和牧崇衍對戰,甚至其餘幾個ss級的戰士用的符卡也是sss級,證明這個勢力所屬的星域應該不低於八級,所以,這個對聖亞有惡意的星域......應該是那劉哥星域中的一個。
“最近西北域有什麼動靜嗎?”夏清術凜眉道。
“沒有,不過......東域倒是出了動靜。”
“東域?!”
“嗯。”羅爾斯點點頭,“東域的普雅星域和羅勒星域被侵犯頻繁,但是沒有查出來是哪個星域做的,正在向聯盟求助。”
“普雅和羅勒......”
夏清術眉頭皺得更緊了,普雅是聖亞一樣是七級高等星域,但羅勒隻是六級中等星域,如果侵犯這兩個星域的人是那個勢力裡的,他們沒有道理這麼蜻蜓點水一般地招惹,至少羅勒根本沒有償還之力。
而如果他們因為彆的原因現在不能開打,隻是想調查一些機密,也完全可以用羅勒星域發現不了他們的手段。
這種既不打也不隱藏行動的做法,他著實想不太通,除非......侵犯這兩個星域的勢力和親他聖亞的勢力沒有關係......
或者是障眼法。
“父親。”一旁的牧崇衍突然沉聲開口,“赫爾雅和......牧峰瀾幾個人怎麼樣了?”
“赫爾雅已經按反叛罪關進了監牢,按照律法終生監禁,至於牧峰瀾......”羅勒斯臉色黑沉,眼底卻閃過複雜的情緒,“按律法,他應該被判五年,但是他在之前的很多戰役中功勞都不小,加上軍隊上的某些原因,隻判了一年。”
“一年?”白榕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不甘心,“這麼少。”
“是少。”羅爾斯聲音低沉,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間兩道溝壑更深了一分,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儘。
牧峰瀾竟然對小寶動手,這是他決不能原諒的,不說他牧峰瀾和小寶有二十年的父子情,而且小寶還那麼孝順他,就說牧峰瀾單因為要保護犯了反叛罪的赫爾雅就對小寶武力相向,就簡直太荒唐!可笑!
他明明記得牧峰瀾以前最厭惡叛國賊,何況因為赫爾雅的反叛,聖亞中心城死了那麼多人!如今倒好,牧峰瀾居然熟若無睹,第一時間不是去搶救民眾,而是帶著部下來攻擊王宮,朝牧崇衍開火,劫走赫爾雅!
在他腦子裡,除了赫爾雅,除了愛情,其餘人命和感情就半點都不值錢?!!
他有些後悔了,他當初就不該因為赫爾雅的請求,幫忙撮合赫爾雅和牧峰瀾。
看著羅爾斯的臉色,夏清術歎了一口氣,“羅爾斯,你在自責?”
“......沒有。”羅爾斯放下杯子,往前推了推,“清術,那茶你再給我倒一杯?”
夏清術深深地看了羅爾斯一眼,接過杯子,“嗯。”
其餘幾個小輩卻有些莫名其妙,德羅斯低頭皺眉想了十幾秒,終是沒有忍住,道:“父親,爸爸,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父親為什麼要自責?”
“沒什麼,陳年舊事罷了,如果非要說責任,其實,這件事......我的責任不比你父親的小。”夏清術把兌了藍髓花莖液的杯子遞給羅爾斯,又給自己兌了一杯。
“那到底什麼事?”德羅斯攥了攥拳頭,有些急了,“爸,如果是事關牧峰瀾赫爾雅那兩個人的事,你們隱瞞了並不合適,畢竟牧峰瀾一年後就會出來,若那事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你不說,我們不知道,我和大姐三弟豈不是就處於被動一方了嗎,如果那個牧峰瀾突然發瘋,害了......害了三弟和弟......榕榕麼辦?”
出於嚴謹,德羅斯把弟媳婦兒幾個字咽了下去。
“這......”德羅斯的話不是沒有道理,夏清術放下杯子,看了羅爾斯一眼。
羅爾斯將杯子裡的茶飲一飲而儘,麵色黑沉又複雜,頓了幾秒道:“那......就說吧。”
感到空氣莫名冷了一點,白榕往牧崇衍旁邊又挪了挪,牧崇衍輕輕握住白榕的手,將其包進了手心。
“這事情,也算是我的錯。”羅爾斯歎了口氣,“你們知道,為什麼牧峰瀾這麼愛赫爾雅嗎?”
“因為赫爾雅救過他。”牧崇衍眉頭微皺,不明白這個和他父親有什麼關係。
“沒錯,但是,救他的其實不是赫爾雅。”羅爾斯握住夏清術的手,一字一頓地道:“是清術。”
“?!!!”牧崇衍幾人全部麵色一驚。
“是爸爸救了他?!!!”
“沒錯,那一場鑾羽戰役,打得非常艱難,死傷眾多,當時牧峰瀾還隻是個上校,被引入了敵方設計的一個陷阱,可以說是十死無生,是清術......瞞著我,去救了他。”羅爾斯看著夏清術,眼底還有些埋怨,“你們爸爸當時重傷躺了半個多月,那個牧峰瀾隻躺了一個十天左右就好了,傷勢比你們爸爸還要輕,可見清術當時有多麼護著他。”
“救他是因為當時他是我的部下。”夏清術有些無奈,這話讓羅爾斯說的好像有些彆的隱情似的。
“那,那赫爾雅呢?!”德羅斯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赫爾雅......她當時其實也參加了戰役,她主要在後方照顧將士。”想到以前關於赫爾雅的往事,羅爾斯有些煩躁,“不過,那一次她跟隨隊伍去前線救治,牧峰瀾被引入的陷阱就在前線不遠處,清術把牧峰瀾救回來後,直接把他托付給了赫爾雅。”
“所以,牧峰瀾就以為是赫爾雅救的他?!”
“不是這麼簡單......”夏清術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牧峰瀾醒過來後,赫爾雅一直照顧他,兩人感情就升溫了,挺曖昧的,後來有一天,赫爾雅突然來找我,說她太喜歡牧峰瀾了,因為想讓牧峰瀾也多喜歡她一點,就一時糊塗給牧峰瀾說是她救的他,請求我不要說漏。”
“當時我把赫爾雅當妹妹,而且看著牧峰瀾也是真喜歡赫爾雅了,就覺得沒必要再把這種事說出來,平白給他們兩個恩恩愛愛的人添事端,畢竟他們倆已經兩情相悅了。”
“那......那牧峰瀾就沒有懷疑嗎?”牧崇衍皺了皺眉,“您救他回來的時候旁邊沒有彆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