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捉蟲)(2 / 2)

掛上電話,錢佳寧想起要給李家回禮的事,便拿了仙淘網的食材根據李禦君身體的情況燉了一鍋藥膳。

十點來鐘,常曉媛、李淑玲和王晨晨如期而至。似乎擔心錢家會因為自己的再次到來感覺不自在,今天常曉媛並沒有帶昂貴的禮物,而是像去親戚朋友家串門一樣,隻拿了些普通的水果。當然在這種冬天,綠油油圓滾滾的大西瓜也很難買到就是了。

喝了一杯茶,聊了聊會家常,常曉媛便以去醫院看李禦君為借口提出告辭。錢佳寧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早上晨晨打完電話後,我特意做了一罐藥膳,有補血和促進傷口愈合的功效,正適合李先生食用。”

常曉媛一進屋就聞到了香味,隻是她沒想到這是給兒子做的藥膳。她知道錢佳寧是有醫術的,上次在老爺子的壽宴上,國醫聖手張仁澤先生還親口誇讚的錢佳寧。昨晚李禦君喝了錢佳寧熬的中藥,一晚上都睡的十分香甜,也沒有發燒的情況,比在醫院打消炎針的效果還好。

隻是錢佳寧並沒有正式行醫,常曉媛也不好意思說出讓她給兒子治病的話,今天這罐藥膳可謂是意外驚喜了。

上次李家老爺子壽宴就在錢小米的私房菜館辦的,常曉媛知道錢佳寧這裡飯菜不便宜,她估摸著一罐藥膳怎麼也得兩三百塊錢吧,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已經夠麻煩你的了。”

錢佳寧把瓦罐放在草繩兜裡遞給了王晨晨,笑著說道:“晨晨是我的同學,李先生又是我的客人,這隻是一點心意而已,您彆客氣了。”

藥膳剛從爐灶上拿下來,瓦罐還有些燙手。王晨晨聞著冒出來的香味忍不住直吞口水:“大舅媽,一會能給我吃一碗嗎?”

常曉媛還沒有說話,李淑玲先拍了王晨晨的後背一下:“這藥膳能亂吃嘛,我看你饞的都沒邊了。”

常曉媛輕笑了一下:“她還是孩子呢,再說了,他哥可比她饞多了。”

李淑玲想起侄子做的事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接過王晨晨手裡的藥膳遞給了常曉媛:“那大嫂你早點給禦君送去,這藥膳涼了可能效果就不那麼好了。”

李禦君早上吃過雞湯麵後佯裝無事的樣子躺在床上裝睡,李建國去老爺子那彙報昨晚的事。常曉媛在出門前囑咐李禦景兄弟兩個把李禦君早些送回醫院。

兄弟兩個睡了一覺醒來終於想起來昨晚自己做了什麼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事,早都嚇的瑟瑟發抖了。再讓他們去把黑臉煞星送回醫院去,這不上杆子找揍嗎?

常曉媛剛說完李禦景就拿起了自己的軍裝往身上套,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就請了一天的假期,我還得趕緊回部隊,就讓禦風把大哥送醫院去吧,反正他自己是老板,沒人管的了他。”

李禦風眼巴巴地看著李禦景撒丫子跑了,頓時如臨大敵:“媽!媽!媽!我是你的親兒子是不?你怎麼能這麼狠心的把你兒子往死路上逼呢?我要是和我大哥說我送他回醫院,你信不信他轉身就能把我從二樓扔出去?”

常曉媛慈愛地摸了摸李禦風的臉:“不會的,你大哥還受傷呢,他沒那麼大的勁兒!你就放心的去吧。”李禦風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還沒等求饒,就聽見常曉媛繼續說道:“再說了不過二樓而已,不用扔你自己就能跳下去,沒事的啊!”

李禦風欲哭無淚地看著常曉媛:“你可真是我親媽呀!”

雙眼含淚目送著常曉媛出了大門,李禦風一步三挪的蹭到李禦君房門口,彎起一根指頭輕輕地敲了一下門,聲音小到以聽覺敏銳著稱的李禦君都沒聽到他敲門的動靜。

一下又一下的用食指的關節撫摸了十分鐘房門,李禦風終於問心無愧回到了一樓,找出紙筆給常曉媛留了張紙條後光明正大的跑了。

躺在床上的李禦君睜開了眼睛,終於自由了!

常曉媛從錢家出來直接去了醫院,可等待她的不是喜歡黑臉的大兒子,而是空空的床鋪和一臉無措的士兵。

常曉媛咬著牙大步流星地來到了醫生辦公室,問大夫借了電話撥通了家裡的號碼。

一通連著一通的電話,電話鈴聲持續響了有十分鐘,李禦君終於忍受不住轟炸式的騷擾,一臉怒火地下了樓拿起電話:“喂?”

聽到兒子冷的像冰刀似的聲音,常曉媛平靜地說道:“錢小姐做了一份藥膳,我送到醫院來了,你在哪兒?”

沉默了一秒鐘,李禦君決定放棄掙紮,追隨內心的選擇:“我馬上就到醫院!”

常曉媛冷笑地扣上電話:“小樣,你還想跟我鬥?饞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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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帝都,最重要的事就是拍照,尤其是在全國人民全都知道的地方拍照。錢佳寧買了個相機和十幾個膠卷,帶著父母逛了故宮、頤和園、長城,其間照了不知多少的張照片,按的手指頭都有些疼了。

連續逛了三天李婉珍就覺得有些累了,錢國盛和錢家鋒爺倆倒是精神頭十足,哪裡都覺的新奇,錢佳寧索性把相機給了爺倆,讓他們自己出去轉轉去。

錢小米的私房菜館在關閉三天後又繼續營業,李婉珍閒著沒事也來幫忙端菜。忙碌了一中午,客人們吃飽了肚子都走了,這時候從外麵晃晃悠悠進來了兩個人。

錢佳寧迎了出來,臉上露出客氣的笑容:“不好意思,營業時間已經結束了。”

其中一個身材比較胖的男人昂著腦袋打量了錢佳寧兩眼,臉上帶著倨傲的神情:“你就是這私房菜的老板?”

錢佳寧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這人的麵相:貪戀、惡毒、見利忘義,是個十足的小人。

對於這種人不用留什麼麵子,錢佳寧冷哼一聲,學著他的樣子抬起了下巴倨傲地看了回去:“是啊!你是哪位呀?”

“喲,我說你開飯館的居然不知道我們金爺?”另外一個瘦子立馬一副“真沒見識”的表情看著錢佳寧:“我們金爺可是帝都有名的美食評論家,在帝都每周雜談上開辟了美食專欄。我和你說,咱金爺號稱有著帝都最挑剔的舌頭,這館子到底是真有實力還是空有名頭金爺一嘗便知。要是味道確實好呢,金爺也會在帝都每周雜談上給你宣傳宣傳的。”

那位號稱“金爺”的胖子背著手昂著腦袋,一副“我很牛逼”的樣子,眼睛都快斜到天花板上去了。

錢佳寧輕笑了一聲:“這金爺怎麼稱呼呀?還有你叫什麼呀?”

瘦子雖然覺得這話似乎聽著不太尊重,不過看著錢佳寧臉上帶笑且年紀看著也不大,便也沒多想:“金爺叫金誠誌,要是擱過去你得稱他一聲貝勒爺。我是金爺的助理,叫張民,你叫我張哥就行。”

錢佳寧輕笑一聲:“張民呀,你說你的金爺咋請了你這麼一個長相磕磣的助理呢?帶出多影響食欲呀?”

張民得意洋洋地笑容僵在了臉上,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不是,你……”

“你什麼呀你?大清早亡了!還貝勒爺呢?”錢佳寧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好意思自稱是美食評論家?不就是個沒錢想吃飯還妄想連吃帶拿、占便宜沒夠的貨色嘛,多大的臉呀還自稱爺?”

金誠誌的腦袋終於低了下來,胖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意,可心裡卻不由地有些心虛。他這麼些年一直頂著美食評論家的名義混吃混喝,若是遇到那種好吃好喝伺候的飯店他就變著花的在專欄上給吹,要是不買賬的他就洋洋灑灑地寫一大篇批評的文章,從菜品到環境都能給挑出毛病來。開飯店的都希望有個好名聲能招到客人,要是惹怒了他真的給你胡寫一通那就砸買賣了,因此這些老板都不敢得罪他。

不過這金誠誌這個人雖然乾的是無賴的事,但卻有點小聰明。他從來不去得罪老字號和大飯店,隻挑那種稍微有點名氣卻又沒有多大實力的飯店去“試吃”。一般店家覺得一頓飯無所謂實在不想惹麻煩,便大魚大肉的伺候他,等走的時候再塞上一個紅包。等稿子發表了,多買上幾份放到店裡,自稱是上過報紙的店。

一直順風順水頂著美食評論家名頭的金誠誌在混吃混喝兩三年後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不給麵子的飯店。

伸出一根胖的和胡蘿卜似的手指頭伸到錢佳寧麵前,金誠誌惡狠狠地看著她:“小丫頭片子,彆以為開個飯店就能耐了,我看你這飯店是不想乾下去了。”

若是剛來帝都開業的時候錢佳寧聽到這句話或許還會擔心一下被人潑臟水,可現在錢小米的私房菜早就有了自己的老顧客,她壓根就不擔心這種三流報紙對自己造成影響。反正據她所知,看這種街頭小報的也吃不起自己店裡的菜。

錢佳寧嘲諷地看著金誠誌笑了:“呦,金爺,你終於舍得把腦袋放下來了,一進來就抬著頭我還以為你落枕了呢。行了,我這要關門了,你們換個店去要飯吧。”

金誠誌被錢佳寧攆的一步一步往後退,氣的直跳腳:“我和你說你彆後悔!我這就回去就寫專欄,你就等著關門吧你!”

錢佳寧聽著他虛張聲勢的威脅,嗤笑了一聲:“那你可得努力點,彆我的店沒關門,你們的破報紙倒先倒閉了。”

金誠誌戴上呢子料的帽子,帶著張民怒氣衝衝地走了,錢佳寧把衣服上的褶皺彈開,無語地嘟囔了一句:“林子大了真是什麼鳥都有!”

桌子還沒有收拾完,錢佳寧回頭囑咐了李曉玉:“餐具還是放在台子上,收拾好了你們鎖門直接回去就行。”

經過這幾個月的時間,李曉玉和王亞寒已經習慣了錢佳寧的堅持,聽話的點了點頭。等錢佳寧回去了,王亞寒害怕地拽了拽李曉玉的袖子:“曉玉,你說剛才那個人會不會真的把佳寧姐的店給整黃呀?”

“不會的!”李曉玉很淡定的將盤碗摞到一起:“你想想平時來咱們店裡吃飯的都是什麼人呀,就他想找茬,也得先看看自己夠不夠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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