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的城市意誌想到自己感知到的米花澄的情況,眼神幽深:“小家夥的情況可不太妙啊。”
東京的城市意誌看她一眼,手下倒咖啡的動作不緊不慢。她端起咖啡淺淺喝一口,才在橫濱的注視下說:“我知道。”
“你不急?”橫濱挑挑眉。
聽到她的話,想起第一次見麵時哭花了臉的那個孩子,東京垂下眼睫,纖長的睫毛在她眼下打下一片濃重的陰影,掩去了她眼中的思緒。
東京放下手裡那個紋路精致的瓷杯,抬眼看向自己麵前的城市意誌:“那是她必經的。”
“如果米花不想消散的話。”東京淡聲補充。
她的語氣平淡,好似根本不在意米花澄所要經曆的一切。隻是和東京城市意誌相識了數百年的橫濱還是看出來了她隱藏著的那些擔憂。
“是嘛,”笑眯眯的橫濱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她看向又垂著眼睛喝咖啡的東京,笑:“那看來這次隻有我一個人去看望我們可憐的小米花嘍。”
“嗯,沒看到她最喜歡的東京姐姐的小家夥不知道會不會哭呢?”她的語氣輕鬆,好似毫不在意,眼睛卻始終看向東京城市意誌的方向。
“……”沉默片刻後,想起那個總是對自己笑得甜甜的小東西,東京抬起眼睛。
她紅色的眼睛對上橫濱純黑的眼眸。
“走吧,我們去找京都。”說完,站起來的東京首先往外走去。
身後,看著她的背影,橫濱聳聳肩,哼笑一聲。
“小米花,這次你可要好好謝謝姐姐我呀~”她笑著,追上了東京的腳步。
兩位城市意誌並肩走入深濃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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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不知道米花澄的家長團已經在來得路上的萩原研二摸著小家夥滾燙的額頭,麵色凝重。
他將米花澄抱進懷裡,同時打通了住在對麵的幼馴染的電話。
“……有什麼事?”半夜被電話吵醒的鬆田陣平皺著眉,從床上起身下來。
萩原研二還沒說話,很清楚自家幼馴染的他已經穿好了外套,快步走向公寓門,準備出門。
一手揉著眉心的卷毛警官神色倦怠,眼睛卻明亮。他知道,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萩原研二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自己。
而電話那一頭傳來的回答也肯定了他的猜想。
“米花發燒了。”萩原研二的聲音艱澀。
他抱著米花澄,從衣櫃裡翻出自己的一件厚外套,給小家夥裹上後急匆匆地往外跑。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的鬆田陣平打開公寓門,正好看見推門而出的萩原研二。
索性掛掉電話的卷毛警官看著在匆忙中拿著東西顯得手忙腳亂的幼馴染,從他懷裡接過被裹得嚴嚴實實的米花澄。
今天回來後還記得小家夥在自己懷裡蛄蛹的樣子,知道是自己抱的米花澄不舒服,他特意查了一下要怎麼抱小孩子。
雖然一打開網頁鬆田陣平就後悔了,不過最後他還是看完了。
手上的動作還是不太熟練的卷毛警官小心地抱起這軟綿綿的一小團,調整好。
“你開車吧,我們去醫院。”他的聲音很輕,怕吵醒米花澄,惹得她哭鬨。
萩原研二點點頭,兩人行色匆匆地帶著米花澄再一次去了醫院的急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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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感知到米花澄的位置開始移動的東京城市意誌皺起眉。
她的身邊,一位身穿一件繡有鶴紋鬆枝圖案和服的美人眼波流轉:“怎麼了?”
“沒事,隻是有人在帶著米花移動。”東京搖搖頭,帶著她們改了個方向。
京都的城市意誌用帕子半掩住唇:“也不知道小米花怎麼樣了。”
“這孩子傻得很。”眉眼如畫的和服美人語氣平淡:“因為一個人類的話懷疑自身。”
“……她太喜歡人類了。”沉默片刻後,東京低聲說:“米花最初誕生的原因,就是她想要讓米花裡的人類過上好日子。”
“然後就被那個人類政客利用了。”橫濱的語氣還是笑嘻嘻的,眉眼間卻藏著點戾氣:“還不讓我們去找那個人類。”
“笨蛋米花呀。”她的語氣親昵甜蜜,無端讓人想到成熟得快要腐爛的蘋果:“弄得自己都要消散了,真是搞不懂人類有什麼好的。”
“行了,橫濱你閉嘴。”東京小聲嗬斥她一句,方才繼續說:“無論如何,我們要留下她。”
她的目光明明滅滅,其間情緒複雜不已:“她喜歡人類,那就去人類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