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花澄喝藥的時候,已經到達警視廳的鬆田陣平一路直奔審訊室。他要確定,昨天米花澄帶來警視廳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那個炸/彈案的漏網之魚。
“早啊,鬆田,你怎麼來這裡了?”負責審訊室值班的警察看見他,打到一半的哈欠都收了回去。
“早。”麵對同僚的問題,卷毛警官隻是微微點頭,回完招呼後便開門見山:“昨天中午那個被民眾壓過來的人,審出什麼了沒有?”
聽到他的問題,原本還很放鬆的警員一下就皺起了眉頭。他搖搖頭,語氣有些不好:“沒有,他什麼都不說。”
“而且態度很惡劣。”想到最開始那個犯人的攻擊行為和那些惡意的目光,接觸過不少犯人的警察還是覺得不舒服。
鬆田陣平的指尖在桌上輕輕一敲,很快做下了決定:“我和你一起審。”
曾經聽過警校裡的五人組的警官笑起來,很爽快地同意了鬆田陣平的提議:“行啊,現在去?”
“可以。”卷毛警官點點頭,隨意地從自己胸前的口袋裡拿出墨鏡戴上。
在他們進入審訊室,再一次和那位犯人僵持時,另一邊,三位城市意誌也再一次來到了米花澄所在的醫院。
“咚咚咚——”東京憑著對米花澄位置的感知,敲響了她所在的病房的門。
病房裡,剛剛誇完乖乖喝藥的米花澄的萩原研二聽著這敲門聲,愣了愣。他一時之間想不出來訪的人會是誰。
“請進。”
在萩原研二的聲音落下後,門被推開。身穿一件繁複精致洋裙的女性走入,她的眉眼深邃秀麗,帶有一種內斂的鋒芒。
“你好,我們是米花的,親人。”東京猶豫後,還是選擇了這個詞語。她看向聽見這句話後表情一下僵住的人類,語氣平淡:“不用擔心,我們不會帶她走。”
本來還因為東京的前一句話而心緒紊亂的萩原研二聽到她不會帶小家夥走的這句話,眉間一下帶上了隱而不發的怒氣。
他的麵色並不算好看,但是看一眼自己身後看見這幾位女性眼睛一下就亮起來的米花澄,萩原研二還是壓下來那些不滿。
他不想在小朋友的麵前發火,更何況,萩原研二看得出來,米花澄很在意,也很信任這些人。
黑發警官扯出一個有點勉強的笑容,對以東京為首的三位城市意誌點點頭:“你們好,我是萩原研二,目前負責照顧小米花。”
“我知道你。”已經在昨天利用能力將米花澄這一次醒來後發生的一切都調查清楚了的東京麵色平靜:“感謝你這段時間對米花的照顧。”
一邊的橫濱忽略萩原研二眉眼間的那些不滿,從來不在乎這些的她從東京身後走出,笑眯眯地在米花澄身邊蹲下。
“好久不見啦,小米花~”她的尾音輕飄,像是蛇尾劃過皮膚。
樣貌近乎可以說是華美的女性伸開手,接住了一下就撲進自己懷裡的小朋友。
“橫……”
沒等米花澄喊出橫濱兩個字,她已經伸手捏住了小家夥的嘴。
把小朋友捏成鴨子嘴的橫濱笑容不變:“不是yoko,是yoki哦。”
“由,由美姐姐!”很快就反應過來的小朋友當即換了個稱呼,米花澄抱住橫濱,很自然地和她貼貼:“我好想你哦。”
還在和萩原研二寒暄的東京看已經抱成一團的兩個,目光從橫濱揉著米花澄腦袋的手上輕輕劃過。
同樣看見了橫濱那隻摸著小朋友腦袋的手,雖然知道那是米花澄的家人,但是萩原研二還是下意識皺起了眉。
有種自家孩子要被搶走的感覺()
感受到身後的京都拍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道,東京與萩原研二對視一眼:“還請萩原警官先離開一下。”
在他帶著不讚同的注視下,她的麵色毫無變化:“畢竟我們有一些話想單獨與米花說。”
“放心,不會傷害到她,無論是什麼方麵。”看著黑發警官一動不動的腳,東京加了一句。
看著在這句話後終於出門的萩原研二,她的眼中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滿意。
她看著已經被橫濱逗得笑起來的米花澄,眉眼柔和了一點。可是聲音卻還是嚴肅的。
“米花。”東京喊她。
看著應聲跑到自己身邊的幼小城市意誌,她猶豫片刻後,還是在米花澄的“東京姐姐,抱抱!”中選擇了投降。
金發紅眼的女性彎腰,抱起了這個她一手從消散邊緣救回來的孩子。
“米花。”東京的聲音很輕,她說:“你想要保護他嗎?”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年幼的城市意誌時,米花澄的自我介紹說:
“我是米花町的城市意誌!因為最喜歡小人類,也想要保護他們而出現!現在的目標是讓米花町裡的所有小人類過上好日子!”
已經忘記了那些記憶,甚至連自己存在的原因也不知道,就要消散的孩子扣扣手,在東京的注視下低下了頭。
“……我不知道。”米花澄的聲音很輕。像是可愛的甜甜蛋糕一樣的孩子臉上都是空茫:“我想要和萩待在一起,所以,應該,應該是想要保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