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坐在福特野馬的駕駛席,手裡把著方向盤,臉上的方形黑框眼鏡已經換成了江戶川柯南的半圓形追蹤眼鏡。他開著車,保持著距離,跟著眼鏡上行進的小紅點一路跟到了一間酒吧。
赤井秀一把車停到隱蔽的地方,遠遠看著酒吧的招牌。
組織的據點?
不會。赤井秀一想起江戶川柯南說的琴酒穿著放鬆的衣著,否定了自己第一時間產生的念頭。
琴酒其實是個公私分明的人,工作時間一定會穿那身標誌性的衣服,也是方便沒見過他的組織成員認人。既然穿的是休閒裝,大概率就隻是來打發時間的而已。
江戶川柯南說的他把追蹤貼紙貼在了包裝盒上……赤井秀一微微眯起雙眼,為什麼琴酒要帶著從咖啡廳打包的甜品到酒吧來?
禮物?
赤井秀一坐在車裡,觀察著走進酒吧的客人們,最終確認,這應該就是一間普通的酒吧。
他眯著眼睛笑了笑,推了推眼鏡,發覺手感不對,慢條斯理地把眼鏡換回自己原本那副。不管怎麼說,總要確定追蹤貼紙的下落才行啊——雖然說貼在圓點包裝盒上是個掩人耳目的好辦法,但是萬一琴酒閒得無聊盯著包裝紙看的時候發覺了不對呢!
赤井秀一謹慎地再次對著車上的後視鏡確認自己的易容沒有問題,推開車門,像是之前那些打發時間的客人一樣閒庭漫步地走進了酒吧。
酒吧裡並沒有那些五光十色的燈光和動感十足的音樂以及供人起舞的舞池,隻有一個女歌手站在台上,在鋼琴的伴奏下靜靜地唱著歌。赤井秀一並不意外,琴酒不喜歡嘈雜的環境。隻是打發時間的話,當然是以自己的喜好為主。
赤井秀一坐到一個背對著琴酒,但在看女歌手的同時可以用眼角餘光看到琴酒的位置,點了一杯威士忌。
酒保很快把裝著冰球的威士忌端了上來,放到赤井秀一麵前的桌麵上。赤井秀一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挑了挑眉,這裡的酒還不錯,雖然比不上琴酒的私藏。
他也沒有忘記正事,赤井秀一半轉過身,手裡端著酒杯看著那位歌聲曼妙的女歌手,用眼角餘光觀察著琴酒的桌麵。甜品擺在琴酒麵前的白色小碟子裡,包裝盒已經沒有了。
他借著昏暗的燈光,在琴酒看不到的角度看著追蹤眼鏡上一閃一閃的小紅點,紅點與他現在的位置有一小段距離——以這間酒吧的布局來說,所處地點應該是後門。
已經扔掉了。赤井秀一鬆了一口氣,又看到琴酒拿著小叉子吃掉甜品的一角。原來是買給自己吃的?波本的手藝有那麼好嗎?
赤井秀一收回目光,把酒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儘,放下杯子,準備在這首歌結束時就離開。
這首歌在高音中迎來了結束,赤井秀一跟其他客人一起鼓了鼓掌,唱得真不錯。
掌聲未落的時候,一束熟悉得讓人興奮地戰栗的目光落到他身上。赤井秀一本能地繃緊了身體,又在一瞬間放鬆下來。心知自己剛剛的反應不會被某人忽略,赤井秀一推了推臉上的眼鏡,笑眯眯地循著目光來源看過去,對正在看他的琴酒點頭示意。
不要自亂陣腳。赤井秀一把目光轉了回去,麵對琴酒的態度完全就是對待一個陌生人,現在立刻轉身離開反倒會引起注意。
正在這時,一名酒保走到赤井秀一身旁,在他的桌麵上放下一杯淡金黃色的酒水。
酒保彬彬有禮地朝著琴酒的方向示意,“先生,這是那位先生請您的。”
金酒。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瞬,沒想到這種酒吧裡出現的搭訕情節會出現在他和琴酒之間。
他端起酒杯,光明正大地看向琴酒,正對上對方滿懷興味的眼神。他曾經也被這麼注視過,知道這個眼神代表‘我對你很感興趣’。
你居然沒認出我?!
赤井秀一突然不知道該感到慶幸還是憤怒。
保險起見,赤井秀一輕輕搖晃著酒杯,看著淡金色的液體在杯中小幅度旋轉,作出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問酒保,“這位客人常常來這裡嗎?”
被人搭訕想要了解一下也是應有之意,酒保毫無懷疑地說:“那位先生偶爾會來這裡打發時間,不過請人喝酒還是第一次。”
赤井秀一放下了心的同時心中升起一股微妙的自豪感。
但他可沒準備跟琴酒玩這種遊戲,不說彆的,隻要一上床他的易容就會暴露了,不知道那時候能從床上活著下來的是誰。
在心裡說了個冷笑話,赤井秀一有些遺憾地歎了口氣,起身走到琴酒對麵坐下,用笑容掩藏顯眼的瞳色,“先生,我能知道您的名字嗎?”
琴酒欣然回答:“叫我Gin。”
赤井秀一:……
如果不知道他的代號是Gin,隻以常理推斷,一個男人送了一杯Gin酒給人搭訕,然後告訴你隻需要稱呼他為Gin……好嘛,妥妥是一夜情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