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赤井秀一的氣場簡直是烏雲罩頂,從死寂的火山變成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的火山。
就連FBI的人都開始避著他走了,想關心幾句的人都關心不到點兒上,簡直句句戳雷點。
隻有在不明內情的警員們看來,不愧是FBI,很有氣場啊!
降穀零:同情但又很想嘲笑.jpg
“風間,麻煩你幫我把這份報告交上去。”降穀零把手中剛寫好的報告交給他的副手風見裕也,言語客氣態度獨斷。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我出去一趟。”
“可是降穀先生……”風見裕也疑惑地問,“那天火勢那麼大,那個……”他低頭看了一眼降穀零的報告,“Gin真的還能活下來?”
“我當然是有依據的。”降穀零說。就算沒發現赤井秀一的靈魂伴侶就是琴酒且他的靈魂印記還在的事,他也不相信琴酒就那麼死了——赤井秀一肯定也不信,隻要沒看到琴酒的屍體,就絕不能斷定那個男人已經死了,現在隻是把報告上的可能性很大變成可能性百分百而已。
風見裕也看著降穀零瀟灑的背影,滿臉寫著茫然,在心中含淚追問:所以依據是什麼啊,降穀先生?!
降穀零乾脆利落地把風見裕也的疑問甩在身後,在黑衣組織臥底過的人行事作風多多少少被那個組織影響,比如臥底之前赤井秀一沒這麼獨來獨往,降穀零也不像這樣獨斷專行。
沒辦法,臥底想要活下來,還要努力升職去探查組織的秘密,自然要表現的比組織成員還像組織成員,就算如此,有幸活到最後的臥底也沒有幾個。
現在降穀零正要去見的就是同樣有幸從組織中活下來的水無憐奈。
決戰當天,無法得到琴酒的信任的水無憐奈當然不會出現在決戰的現場,但赤井秀一暗中通知她了決戰的日期,一方麵以免她措手不及,一方麵方便她裡應外合。出人意料的是,水無憐奈在決戰中途突然失聯,找到她的時候,對方表現出了一定程度上的記憶缺失。
猛然得知自己的臥底工作已經可以結束了的水無憐奈,還沒貢獻自己這麼多年查出來的情報就先被送進了醫院。醫院的診斷結果表明水無憐奈的大腦並沒有損傷,這種記憶缺失很有可能是心因性的。
其他人都很惋惜,猜測是決戰時發生了什麼導致水無憐奈產生了創傷後應激障礙。隻有跟水無憐奈深談過一次的赤井秀一完全不信,你見過哪個創傷後應激障礙跟記憶被剪輯了似的。
赤井秀一沉著臉走出病房,朝著等待著他的判斷的FBI同事們搖了搖頭。
這些FBI分彆從這個搖頭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詹姆斯布萊克歎了口氣,想讓水無憐奈的參加了FBI的證人保護計劃的弟弟本堂瑛祐回日本陪她一段時間……被赤井秀一攔下了,現在這種情況,還不如讓水無憐奈去找本堂瑛祐更安全。
組織雖然被滅了,但是那麼多組織成員總不可能這麼快就都抓起來。水無憐奈喪失得恰到好處的記憶更是讓人頭疼。
——她交出來的那些關於組織的信息真的還可信嗎?
這些降穀零當然都毫不知情,雖然FBI和CIA也有利益衝突,但是麵對日本公安,人家才是同一國的人。
不過好歹有著一起臥底過的交情,降穀零打了個招呼來看她也沒比直接拒之門外。
“好久不見,Kir。啊,抱歉,是水無。”降穀零臉上帶著抱歉的笑容,“真沒想到。”他也不說沒想到什麼,隻是微笑著讓人腦補。臥底的拿手好戲。
水無憐奈也對著他微笑,點到為止地說:“應該叫我本堂了,降穀。的確是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個臥底!
兩個互相防備的資深臥底客客氣氣的你來我往試探了老半天,話題從你現在的身體怎麼樣一路拐到那些年在組織裡臥底的時光,降穀零感慨地說:“當初組織給我們發指環的時候真是嚇了一跳。”
“是啊。”水無憐奈說,“當初差點以為組織真的要往Mafia轉型。”
降穀零眸色一暗,又跟水無憐奈試探了幾句後,適時地告辭離開。
出來之後,降穀零看著馬路邊上停著的那輛很顯眼的紅色福特野馬,皺了皺眉,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坐到座位上,冷颼颼地說:“真是巧啊,赤井探員,我還以為你早就開回你的雪佛蘭了。”用私車跑過來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赤井秀一的左手指間夾著一支點燃的香煙,“好歹也是花錢買的。”我自己買的車開出來怎麼了?!
他吸了一口香煙,左手上的兩枚指環閃閃發亮,“不順利?”
降穀零黑著臉問:“你們串供了?”
赤井秀一了然地說:“你也沒看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