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照在斷壁殘桓之上,清晰地照出空中洋洋灑灑的灰塵,沢田綱吉麵前的地方被X-BURNER轟出一個長條的大坑,一直延伸到大樓內部。大空瑪雷指環掉落在距離沢田綱吉不遠的地方,從橙色恢複為白色的寶石反射出冰冷的光。
彭格列眾人圍繞在沢田綱吉身邊,臉上的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相距幾米的地方,入江正一跪倒在地,淚水順著臉頰和下顎滴落到地麵上,在地麵上留在一個又一個圓形的水漬,暈染出無聲的悲哀。
太宰治、中原中也、琴酒和從狙0擊0點回來的赤井秀一分散地站在他的四周,在不僅不遠的距離沉默著。
他們都有自己的靈魂伴侶,都能理解入江正一的表現。
琴酒和赤井秀一對視著,墨綠色的眼瞳中滿滿都是對方的身影。他們曾經也想過要致對方於死地,但有機會時卻都下不了手。
天天自殺的太宰治正不著痕跡地注視著中原中也,想著他死了以後中原中也是不是也會這麼難過……突然感到了溺水時的窒息感。
中原中也看著入江正一,滿心歎息,為了拯救其他人不得不對自己的靈魂伴侶出手,入江正一是個值得敬佩的人。如果太宰治將來……中原中也思緒一頓,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太宰治一眼,如果太宰治將來出了這種問題肯定是他自己作死的,一定要狠狠打他一頓讓他長長記性!
被瞪了的太宰治:唔……中也一定是想到了我自殺成功,下次自殺得避著點中也,不然肯定會挨一頓毒打!
在同一片土地上,一方歡喜熱鬨,一方沉肅悲哀,硬生生將相隔不到十米的距離分割成了兩個空間。
沒過多久,入江正一搖搖欲墜地站起身,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琴酒秉持著微薄的同事情誼和複雜的敬佩之心,走近兩步,“入江君?”
“……沒什麼。”入江正一看向他們,有點抱歉地笑了笑,仿佛才意識到原來不是所有人都在沢田綱吉身邊為了白蘭的死而開懷。
琴酒看著入江正一通紅的眼眶和臉頰上的水痕,默默地遞出一塊手帕。
太宰治饒有興致地觀察著入江正一,覺得這個人有點意思,明明這麼痛苦為什麼還要去做呢?為什麼明知道會失去卻還是要付出真心呢?
“因為,人心是不能由自己來操控的。”入江正一接過琴酒的手帕,將臉上哭過的痕跡清理掉,重新戴上眼鏡,臉上的神情恢複了冷靜,隻有語氣中還帶著淡淡的遺憾,“就算是自詡神明的白蘭桑也一樣。”
落到地上的水漬早已蒸發殆儘。
入江正一走向沢田綱吉。
“正一君……”就算被很多人層層包圍,沢田綱吉還是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入江正一的到來,他剛剛才把對方的靈魂伴侶……
入江正一看著沢田綱吉愧疚難言的神情,勉強扯了扯唇角,語氣中充滿了認命的釋然,“我早就該想到……有這一天的。”他推了推眼鏡,像在密魯菲奧雷臥底時一樣把繁雜的心緒暫時壓下,“綱吉君,多虧了你,拯救了這個世界!”
“正一君……”沢田綱吉欲言又止。
“不隻是這個世界。”複活後的阿爾克巴雷諾們開口道,“白蘭死後,瑪雷指環造成的一切後果都會清算重來追溯回所有平行世界的曆史裡,並且徹底抹消。”
Reborn說:“你們拯救了所有的世界。”
沢田綱吉又驚又喜地說:“也就是被白蘭殺死的人,就像是十年後的Reborn……也都能複活了?!”
複活的阿爾克巴雷諾們點頭道:“是這樣沒錯!”
目前三觀還算科學的降穀零和赤井秀一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三觀從來沒科學過的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的目光頓時落在了瑪雷指環上。
Reborn眯了眯眼。
“等等!”入江正一被震驚得都忘記了難過,“我沒有想要潑冷水的意思,但是……這種違背時空法則的事有可能嗎?這樣在計算上真的合理嗎?!”
赤井秀一和降穀零點了點頭,入江正一說出了他們的心聲。
“蠢貨!”威爾帝看了入江正一一眼,解釋道,“七的三次方引發的現象完全超乎科學和常理的範圍,人類的電腦再怎麼計算也是不可能得出答案的。關於七的三次方引起的現象,以我們現在的技術來理解,隻有奇跡才能形容。”
“好了,輪到你們的願望該實現了。”入江正一微笑著對沢田綱吉說,“我會把你們安全地送回過去的!”
沢田綱吉喜笑顏開,看向年輕時的彭格列眾人,“各位,我們可以回家了!”
回到梅洛尼基地把彭格列眾人送走的時候,入江正一沒有讓除了阿爾克巴雷諾之外的人圍觀。
眾人在彭格列基地之中等待著十年後的彭格列眾人歸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坐在客廳裡小聲說著什麼,他們隻是在等著見未來的教父一麵,難得有機會,不能放過。
莎朗溫亞德和琴酒則是等著威爾帝回來。赤井秀一和降穀零基本上就是湊數的,好歹並肩作戰了一段時間,也沒人轟他們走。
客廳的金屬大門緩緩打開,一個人影出現在門後,邁步進屋。棕色的頭發蓬鬆而不淩亂,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裝,清俊的臉上帶著溫和包容的笑意,“各位,這次多虧了你們的幫忙。”
其餘的彭格列眾人跟在他身後魚貫而入,彭格列的守護者們統一都穿著黑色的西裝和符合自己的火焰屬性顏色的襯衫,讓不認識他們的人也能一眼看出他們的身份——穿了奶牛花紋襯衫的藍波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