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端著早飯進屋的時候, 一個枕頭迎麵而來。他習以為常地單手抓住枕頭,另一隻手穩穩地端著托盤,連咖啡都沒濺出來一滴。
“醒了?”他把托盤放在一旁的桌麵上,走向床鋪的位置。
赤井秀一趴在床上, 一條手臂撐起上半身, 手臂用力時自然地勾勒出優美流暢的肌肉線條, 另一隻手剛剛收回來,被子搭在他的腰間, 將上半身暴露在外。
他瞪了琴酒一眼,趴回了原處, 覺得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酸疼。赤井秀一用喑啞的嗓音罵了一聲, “混蛋!”
“不是你自己招惹的?”琴酒低笑著坐到床頭, 用欣賞又滿足的目光地看著赤井秀一赤0裸的上半身上遍布的吻痕。他掀開蓋住赤井秀一下半身的被子,靈魂伴侶的印記清晰地印在腰間,在琴酒的大手按揉他的腰部時被拉扯成了傾斜的字體。
赤井秀一舒服地歎出一口氣,眯著眼睛趴在枕頭上,像是一隻被順了毛的大貓。他懶洋洋地開口道:“下麵發生了什麼事?”
“江戶川柯南來了。”琴酒回應道, 用空閒的那隻手勾起赤井秀一黑色的長發在指間把玩。
黑色的長發、冷白色的皮膚、青紅交加的吻痕, 強烈的視覺衝擊讓琴酒喉頭一動, 給赤井秀一按摩腰部的手漸漸變了味道, 帶上了挑逗的意味。
赤井秀一原本舒舒服服地趴在床上,讓琴酒給他舒緩肌肉的酸痛。突然他身體一顫,赤井秀一睜開墨綠色的眼睛, 他深呼吸了幾次,眼角帶上了一抹紅色,看向琴酒的時候,眼中除了稀薄的怒意還有再次被點燃的欲0望。
琴酒笑著低下頭, 用嘴唇描繪他的眉眼和麵龐,與手上的動作交相配合。赤井秀一配合地勾住他的脖子,喉嚨中再次溢出了呻0吟。
等床上的動靜再次停歇的時候,原本熱氣騰騰的早飯已經涼透了,赤井秀一的嗓子也已經完全啞了。琴酒從床上翻身下來給他拿水,他沒有碰那杯涼透了的咖啡,而是從另一個壺裡給赤井秀一倒了一杯溫水。
赤井秀一把那杯溫水一飲而儘,下床走進浴室,他的腳步還算是平穩,所以琴酒沒有跟上去。
琴酒端著早飯上樓的時間已經不算早,再加上剛剛……再不下樓的話,赤井秀一連午飯都要錯過了。
趁著赤井秀一洗澡的時候,琴酒披上了睡袍,下樓去找衝矢昴借兩身衣服。
借兩身衣服不需要很長的時間,琴酒回來的時候,赤井秀一還在浴室裡沒有出來,於是琴酒推門進去了。
樓下的客廳裡,衝矢昴坐在沙發上,低頭看著自己的杯子,仿佛變成了被自己的倒影迷住的納西塞斯。
江戶川柯南一臉空白地坐在他對麵的沙發上,頭還朝著樓梯口的方向,目光卻遊移不定沒有落點,“赤井先生……”剛剛披著睡袍下樓借衣服的琴酒給了他很大的衝擊,驚得這位偵探先生到現在還回不過神來。
衝矢昴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彆問。”他摘下眼鏡,坐直了身體,揉了揉眉心。
江戶川柯南僵硬地轉過頭,語氣虛弱地問:“他們……”
“就是你看到的這樣。”衝矢昴把眼鏡帶回臉上,露出墨綠色的瞳孔,麵無表情地說。
江戶川柯南也像是剛剛的衝矢昴一樣,用力地閉了閉眼,突然希望自己現在隻是在做夢。
沒有給江戶川柯南太多接受事實的時間,琴酒和赤井秀一相攜下樓。
看到兩個人的領口處擋不住的吻痕,江戶川柯南的臉漲紅充血,他不好意思地挪開了目光。
衝矢昴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反倒沒有什麼反應,隻是神情複雜地看了兩人一眼。
“好久不見了,工藤君。”赤井秀一坐到客廳的沙發裡,對他和琴酒的關係沒有絲毫遮掩,大大方方地打量著江戶川柯南,“你這個樣子真是久違了。”
琴酒坐到赤井秀一身旁,給他的腰後墊了一個墊子。赤井秀一順勢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
“赤井……先生……”江戶川柯南艱難地開口回應道。不過對方的言下之意是很久沒見到江戶川柯南的樣子了,看來未來的他已經恢複成工藤新一的身體了。
這是個很好的消息,但沒有好到能讓他忽略坐在未來的赤井秀一身邊的琴酒。江戶川柯南充滿猶豫和懷疑地問:“琴酒他……難道也是臥底嗎?”
未來的赤井秀一眨了眨眼,唇角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他有aise的證件。”
江戶川柯南目瞪口呆。
未來的赤井秀一把他的神情和當初工藤新一知道這件事的神情對比了一下,不由得露出了笑意。同一個人不同的年齡階段露出同樣的神情,的確是個有趣的場景。
衝矢昴彆有深意地看了未來的自己一眼,有aise的證件可不代表就是aise的人,說琴酒是臥底,他第一個就不相信——最起碼他的世界的琴酒絕不可能是臥底。
赤井秀一的衣服穿在琴酒的身上稍微有些緊繃,勾勒出他上半身飽滿的肌肉,讓坐在他旁邊沙發上的江戶川柯南感受到了一股壓迫感。
江戶川柯南看向坐在他對麵的衝矢昴。衝矢昴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冷靜地問:“吃午飯嗎?”
未來的赤井秀一斜了琴酒一眼,涼嗖嗖地抱怨道:“托某人的福,我連早飯都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