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著赤井秀一黑了的臉, 氣順了些,冷聲道:“從我身上起來。”
赤井秀一看了他一眼,若無其事地問:“不動手了?”
打不過還動手有什麼意義?!琴酒冷森森地看著他。
赤井秀一絲毫不怵, 他從琴酒身上起來, 有點感慨地說:“要不是你把衣服都穿好了, 我一眼就能認出來的。”他在打架的時候已經看到琴酒身上沒有吻痕了。
琴酒無語。
“你怎麼會沒見過我?”赤井秀一的目光劃過琴酒顴骨上被他的狙擊留下的傷痕,“你沒見過我, 這個傷是誰留下的?”他笑著問, 墨綠色的眼瞳中卻帶著跟琴酒如出一轍的狠厲。好像琴酒說出人名, 他就立刻會做什麼一樣。
琴酒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嘴上不客氣地問:“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赤井秀一有恃無恐地說:“鑒於你在這裡目前隻認識我一個人,我建議你彆這麼說。”
琴酒看著他, 問:“你覺得我會聽你的?”
赤井秀一歎了口氣, 貌似遺憾地說:“你當然不會聽。”但他就是喜歡琴酒這一點。
琴酒皺著眉, 嫌棄地看著赤井秀一, “彆用這麼惡心的眼神看著我。”
赤井秀一眨了眨眼,無辜是假的,意外倒是真的。他說:“‘你’可從來都沒這麼說過。”
“是‘他’。”琴酒先是強調了這一點, 隨後為赤井秀一話裡的意思皺了皺眉。他“嘖”了一聲,為了這個世界好像瞎了眼的自己。
赤井秀一含笑看著他, 眼神——按照琴酒的說法——還是挺惡心的。
琴酒眯起了墨綠色的雙眸。
“我會儘量克製自己。”赤井秀一退了一步,緩和了一下氣氛, 但又順便挑釁了一句, “但你得理解一下,畢竟你們從某種含義上來說就是一個人。”
琴酒警惕地看著他。
赤井秀一一本正經地說:“當然,我是不會出軌的。”
“不會出軌?”琴酒冷笑。在他想來,如果他跟赤井秀一真的有那麼一丁點可能搞在一起, 除了對方還在黑衣組織裡臥底的時候,不會有其他可能性——那個時候赤井秀一是宮野明美的男朋友吧。
赤井秀一毫無障礙地理解了琴酒的意思,辯白道:“我可沒出軌。我是先跟明美分手後才跟你……”他停頓了一下,順著琴酒的意思改口道,“他,在一起的。”
所以他究竟為什麼會跟個fbi混到一起?!琴酒從醒來到現在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組織是什麼結局他已經不想問了,還能是什麼結局?鑒於他已經跟赤井秀一結婚了,而赤井秀一還是個fbi。如果組織沒玩完,boss能忍受他和個條子搞在一起?!
琴酒在沉默了片刻後,換了個話題,“現在這是怎麼回事?”
赤井秀一終於失去了遊刃有餘的樣子,苦惱地說:“我也不清楚……”他在琴酒懷疑的眼神中說,“好吧,不是完全不清楚,我得打幾個電話問問。”
出於對琴酒的了解,赤井秀一也沒跑到彆的地方去打電話。他大大方方地當著琴酒的麵把電話撥了出去,“迪諾先生,是我,赤井秀一。”
琴酒看著赤井秀一站在他麵前打出電話,不過沒有開免提,他隻能聽到赤井秀一的聲音。
迪諾是誰?
赤井秀一注視著琴酒,不放過對方神情中的一點兒變化。他在電話裡簡單地給迪諾敘述了一下今天早上發生的事,迪諾很負責地答應他立刻就去問問彭格列的人,讓他等著他回電話——順便還給琴酒放了一周的假。
赤井秀一對迪諾的上道表現很滿意,然後又給他在fbi的上司打了個電話。最近他得在家裡看著琴酒才行,反正他攢下的假期夠多。
打完兩個電話後,赤井秀一對琴酒說:“先下樓吃早飯吧,不然該涼了。”
琴酒:……
他真的有點不能理解赤井秀一的淡定表現。說他不擔心,好像表現得一直都挺深情款款的,說擔心,但又看不出來他是真的覺得有什麼事——不是說他不欣賞對方這種臨危不亂的表現。
總之,要不然是赤井秀一的深情款款是裝出來的,要不然就是他知道‘琴酒’不會有事。那個電話,大概是後者。
琴酒跟在赤井秀一身後下樓,看著對方把後背暴露在自己麵前,眯了眯眼,終究還是沒做什麼動作。
在前麵領路的赤井秀一彎了彎唇角。
兩個人安全、安穩、安靜地坐在餐桌前的時候,赤井秀一把廚房裡的三明治端出來,放到餐桌上,隨口說:“不好吃的話也湊合一下吧,畢竟跟你……跟他在一起之後我就很少下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