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他的猜測, 赤井秀一暫緩了腦海中逃跑的念頭,反正琴酒看起來又不像是要立刻殺了他。
他坐在床上默默地盯著琴酒看,心裡轉悠著不知道什麼念頭。
琴酒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場烏龍, 不過他不會對赤井秀一一直盯著他的目光產生反應, 畢竟他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
於是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之後, 琴酒在赤井秀一警惕的目光中站起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
他有點茫然地看著琴酒離開, 不確定對方這是什麼意思?
赤井秀一從床上下來, 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換過了, 這不奇怪,奇怪的是,雖然衣服被換過了, 但是他身上的東西都還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那換衣服的意義在哪兒?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 伸手拿起放在旁邊的手0槍, 連武器都不拿走嗎?琴酒對能製住他這件事就這麼有自信?
他輕車熟路地把自己的愛槍拆成零件又裝好,沒發現任何問題。對於他們這種人來說,對趁手的武器比對女朋友還了解, 赤井秀一沒發現任何不對就證明這把槍真的沒有問題。
赤井秀一把槍放回身上,又拿起旁邊的手機, 按亮屏幕翻了翻裡麵的東西。這個就算琴酒做了什麼手腳他也看不出來,但是……琴酒肯定知道經過他的手的東西他肯定不會再用了吧?所以, 跟換衣服一樣的問題, 有什麼意義?
給他留一個聯係外界的方式?這個念頭像是閃電一樣劃過赤井秀一的腦海,他回想著醒來後,不,應該是從昨晚開始琴酒的一舉一動, 難道琴酒是真的隻想放他走?
這個想法在赤井秀一腦子裡轉了一圈兒,他勾了勾嘴角,讓邪惡的敵人不能達成目的就是正義的一方該做的事,不是嗎?
現在想想琴酒打他四肢的那幾槍應該是麻0醉0彈,他以為的失血過多的疲憊無力是麻醉劑起效了。這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後來發現赤井秀一沒趁機逃走的琴酒:……
他巴不得赤井秀一每天都想辦法逃跑,這樣他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把對方放跑了,這活兒他熟練,當初沒少在工藤新一那個小鬼身上實踐,保證彆人看不出破綻。
——雖然原本被他親手殺了的赤井秀一還活著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綻。
他就應該在發現這個赤井秀一沒有靈魂印記,又從伏特加嘴裡套出這個世界他和赤井秀一基本上沒有交集的時候立刻把還暈著的赤井秀一扔在這兒,一走了之——免得像現在一樣左右為難。
那個時候,琴酒的內心受到了他和赤井秀一不是靈魂伴侶,甚至連麵都沒見過的衝擊,可能還抱著那麼一點點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奢望留下了,結果把自己搞到這種進退兩難的境地。琴酒在赤井秀一的房門外揉了揉額角,他的確是心變軟了。
以前跟赤井秀一敵對的時候,他可沒有這麼多舍不得,也許。琴酒思考了一下,如果那個時候赤井秀一出現失去意識的情況,他能不能把對方一個人放在一個安全但對於對方來說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沒能得出答案,時過境遷,跟赤井秀一在一起這麼多年之後,他居然連把昏迷的對方一個人留在安全屋裡都做不到了。但他其實可以拿個望遠鏡遠遠地看著,直到赤井秀一醒來,而不是習慣性地坐在對方身邊等——幸虧這張床不夠大,不然琴酒現在自己都不知道他會不會直接在床上等。
琴酒歎了口氣,轉身進了廚房,雖然事情沒什麼進展,但兩個人一起挨餓也不會讓事情更快解決。
第一次吃到琴酒親手做的飯的赤井秀一:……
他的心情十分複雜,就像是看到狼給羊做飯,沒有用羊比作自己的意思,隻是想要描述一下這件事不可思議的程度。
赤井秀一看看還算豐盛的午餐,拿起筷子,冷靜地問:“這該不會是我最後的晚餐吧?”
坐在他對麵的琴酒抬眼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怕死?”
赤井秀一坦然地反問:“為什麼不怕?”琴酒的態度讓他看到了希望,對方是在擔心他?
琴酒冷冷地說:“怕死就不該做出這種計劃。”昨天他對赤井秀一動手的時候,水無憐奈可沒有一點兒要護著對方的意思。隻憑這個,琴酒就想一槍崩了水無憐奈。
這個計劃本身就是基於水無憐奈是紅方的人而設定的。
“確定水無憐奈不會背叛你?”琴酒冷漠地說,“我應該叫她本堂瑛海。”
赤井秀一心裡咯噔一下,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激動,琴酒知道水無憐奈的真實身份!他努力保持若無其事,“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怎麼知道的?”
琴酒看出了赤井秀一的神情中那種壓抑的激動,他不解地皺了皺眉,反問:“怎麼?”
赤井秀一問:“那我的身份呢,你以前知道嗎?”
看著赤井秀一眼中不自知的期盼之色,琴酒心中一動,遲疑了一瞬,“……不知道。”他知道,但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琴酒知不知道,大概是不知道。
從問出問題的那一刻起,赤井秀一就一眨不眨地盯著琴酒。他用自己在fbi多年的審訊經驗保證,琴酒說‘不知道’的時候有了猶疑,所以他知道他的身份!
那麼問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