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兩人私底下究竟聊了什麼, 這本來就是一場不為人知的會麵。
——除了水無憐奈。
這導致黑衣組織的boss被抓後,水無憐奈看赤井秀一的眼神十分意味深長,因為被抓捕的人中沒有琴酒, 也沒有琴酒的親信們。
赤井秀一回看了水無憐奈一眼, 水無憐奈笑了笑。黑衣組織這麼多人, 本來就不可能都抓到的,抓到boss已經達到他們的目標了, 沒必要再大費周章。
赤井秀一收回目光, 他早就料到琴酒不會束手就擒, 這次多虧了對方的情報他們的行動才能這麼順利,但是……赤井秀一心想,但是……他可不會就這麼放過對方。
秘密總是讓人充滿探究的欲0望, 琴酒這個男人就是秘密的綜合體。
對於黑衣組織的人來說, 琴酒的突然背叛是匪夷所思的, 所以他們才會毫無防備。但是對於赤井秀一來說, 這是能夠預料的事,因為他還活著。琴酒那麼謹慎的男人,怎麼可能放任自己的把柄在外遊蕩, 不受控製。他要麼會乾掉他,要麼乾掉可能會威脅到他的生命的人——當赤井秀一被琴酒送走的時候, 就代表對方已經放棄了第一個選擇。
從那時起,琴酒的背叛就是有跡可循的了, 除非他真的忠心到心甘情願被殺死。
黑衣組織的boss看到赤井秀一出現在審訊室裡的時候也理清了這個邏輯, 恍然大悟地說:“琴酒……琴酒……”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基地會突然暴露,原來是……
赤井秀一看著黑衣組織的boss目眥欲裂的樣子,墨綠色的眼瞳中劃過一抹厭煩和不滿,他不想聽到這個名字以這種方式從這種人嘴裡吐出來。他拉開審訊室裡的椅子, 坐到黑衣組織的boss的對麵,冷冷地說:“你不如反思一下自己?”
黑衣組織的boss氣憤地瞪著赤井秀一,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正聚集在外麵一起看審訊室監控的其他人都怕年老體衰的boss就這麼被赤井秀一氣死了。
赤井秀一走出審訊室的時候,工藤新一正在門外等他。工藤新一並不是能夠看審訊室監控的一員之一,就算他是個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在對付黑衣組織的過程中有傑出貢獻也不行,他畢竟是個未成年。
“工藤君。”赤井秀一看著這位當事人,手裡還拿著剛買的罐裝黑咖啡,他側頭對工藤新一示意,“我們去外麵聊吧。”他可不想繼續被同事圍觀。
“好的。”工藤新一的神情有些憔悴,自從總決戰沒有抓到琴酒之後他就是這個狀態。
“赤井先生……”工藤新一跟著赤井秀一走出大樓。籠罩在外麵的陽光下,工藤新一的臉色仿佛好了一些,他看著赤井秀一,欲言又止。工藤新一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看待琴酒,他曾經聽到過其他人對琴酒的身份的猜測,他們猜他可能是斷線臥底,仿佛悲劇英雄,但是……
“為什麼?”工藤新一問。如果琴酒真的是他們這邊的人,他為什麼不回來,而是要帶著黑衣組織的殘黨另起爐灶,不,與其說是另起爐灶,不如說是繼承。琴酒像是把黑衣組織的人和財產進行了分割,他把自己那份留下,把不屬於自己的拋出來讓fbi和日本公安接手處理,就像是另類的排除異己。
赤井秀一看著工藤新一,喝了一口手裡的黑咖啡,“你怎麼知道的?誌保告訴你的?”
工藤新一搖了搖頭,這件事不是宮野誌保告訴他的,對方巴不得再也不讓他沾染一星半點黑衣組織的事。
赤井秀一點點頭,既然不是宮野誌保的話,想來又是負責的人跟工藤新一說漏嘴了吧。這位小偵探一向敏銳,他們這邊的大部分人又對他沒有防備心,套起話來無往不利——就是不知道這次被套話的事fbi還是日本公安。
工藤新一看著赤井秀一沉默不語,以為對方也要隱瞞他,不由有些著急地說:“赤井先生,琴酒他……”
“他回不來了。”降穀零大步走過來,正好聽到工藤新一的問題,答道。
工藤新一皺起眉,“什麼?”
“沒人能證明他的身份,況且……”降穀零搖了搖頭。
他原本是不相信琴酒是臥底這種事的,但是對方早就知道他是臥底卻沒有上報黑衣組織,並且提供的情報準確無誤,讓他們這方抓到了黑衣組織的boss大獲成功。降穀零有些動搖,但是,無論琴酒是不是臥底,他都回不來了。
成功剿滅黑衣組織是大功一件,但是不能抵消掉琴酒這麼多年為黑衣組織做過的事,琴酒太出名了,幾乎是黑衣組織標誌性的人物。如果琴酒真的是臥底的話,隻能說他真是太成功了。
琴酒自己肯定也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抹掉了他黑衣組織的資料庫中所有的資料,帶著他的親信另起爐灶。不是說降穀零不想把這些人一起捉拿歸案,但是黑0幫組織這麼多,他也沒必要非得抓著琴酒不放。
但這不妨礙降穀零質問赤井秀一,“為什麼琴酒選擇跟你合作?!”
赤井秀一輕描淡寫地說:“大概是他認為我值得信任。”
“嗬!”降穀零冷笑一聲,“也是,你們兩個的冷酷倒是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