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中一般徐氏產後出血,一病去了。西府的老太太也以惜春無人教養的名義抱過去撫養。
在辦完徐氏的喪禮後,她的獨子賈珍也跟著一病不起。他先是覺得昏昏沉沉,然後就是昏睡不醒。慢慢的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後他每日能清醒的時間也不過一個時辰。太醫和大夫請來了無數,都找不著這位珍大爺的病因。也不敢隨便給開方子,隻能用些溫養的方子,叫好好的養著。
後來又開始請來一些僧道,又是做法事,又是念經的。隻是都不管用。為此就連賈敬也沒回他那道觀,一直在家裡看著賈珍。
一開始尤氏還有些擔心叫人看出端倪。可是看了許久她發現,不管是大夫太醫還是和尚道士,都發現不了各種奧秘。因此她也漸漸放下心來。隻在一旁做出傷心欲絕的樣子,由著丫頭姨娘們輪流服侍著賈珍。
等時間長了,大家也發現珍大爺這病也隻是叫他昏睡不醒。每日清醒的那一個時辰,他還能吃下些飯食和湯藥,甚至還能叫人扶著在院子裡走一刻鐘。
因此大家也漸漸放下了心。甚至賈敬都準備要繼續回道觀清修了。在賈敬準備動身前,尤氏大著膽子去找了自家公爹。
就在賈敬的院子裡,尤氏給賈敬行禮裡就開口說道:“老爺容秉,媳婦大膽過來也是有事要說。實在是蓉哥兒現在雖然給太太守孝,可是學業上也耽擱不得。
我知道老爺進士出身,定然已經安排好了蓉哥兒到族學裡讀書的事。隻是到底族學裡念書的並不都是咱們自家的孩子,還有不少過來附學的外邊的孩子。
這些人大都良莠不齊,學裡頭太爺也有年歲了。難保有時顧不周全。我這沒什麼見識的想頭,想著是不是老爺出麵給請個有本事的先生來教導蓉哥兒。
一則能夠有個專門的先生教導蓉哥兒學問,將來也好叫他跟老爺似的考個功名。再則就是能有個男子長輩教導他在外頭的大事,也好過我這內宅婦人耽誤了蓉哥兒前程。”
賈敬這才看了這個兒媳婦一眼,暗暗點頭道原以為她是個老實沒什麼主意的。誰知道竟然還有幾分見識。
賈敬本來是想著他要在道觀避世,賈珍紈絝也沒什麼能為,定然不會招誰的忌憚。現在珍哥兒一倒下,蓉哥兒還小不知事,寧國府就更不會招誰的眼了。
誰知這兒媳婦倒是想著教養蓉哥兒成才的意思。也罷,寧國府也就這麼一顆獨苗了。就好好教導他十幾年,將來看形勢要是好的話,就考個功名也是一條出路。
於是便道:“難為你想著蓉哥兒,我明日就書信一封去找個先生教導他幾年也好。”
看見老爺點頭了,尤氏心裡鬆了一口氣。想了想到底沒說族長之位的事情,隻說府裡頭接連出事,想放出去一批下人,也算給府裡積積德。
這話倒叫賈敬沉吟了一陣,實在是賈氏一族曆來以寧府為長。族長的位子也都是寧府當家人任著的。府裡的那些管事下人多,也大多都要跟著處理一些族務,倒是實在不好隨意處置。
不過他再想想現在珍哥兒已經不能理事,蓉哥兒也還小。這族長的位置,看來也該交出去了。
“這事先放放,我先把族裡的事交割清楚再說。”賈敬說完便親自到西府去了。
見賈敬走的匆忙,尤氏雖然心裡好奇,也麼敢多問。隻是沒兩日便聽說老爺要把族長的位置讓給西府,以後寧國府的當家人就不再擔任族長之職了。那族長之位也果然如夢裡一般,叫榮國府的二老爺賈政接任了。
寧國府這邊的那些管事下人們,也在賈敬的默許下被放出去了一大批。尤氏也按照夢裡學來的那些手段,梳理了一遍寧國府。
把除了賈敬的正院,賈珍和她自己住的院子,還有惜春和賈蓉的院子留下。剩下的院子全部都鎖了起來,平日隻留下一兩個灑掃的人。又在外院安排了許多護院,由那個夢裡頭難得忠心的焦大負責。二門裡各處也有值守上夜的婆子。剩下多餘的下人也都發還身契放了出去。
就連大管家賴升一家也一起放了身契,換上了一個老實肯乾的新管事。為此西府的老太太還特意叫她過去問了話,說放出去的人太多了,府裡頭伺候的人少了叫人看著也不像樣。
見賈母問了,尤氏趕緊回道:“老太太容秉,自從我們太太去了以後,大爺身上也不太康健。現在還隻能精細的養著,所以府裡頭也用不著那麼多人。我是想著等以後我們大爺見好了,要是人手不夠的話,再從莊子上選出來也是使得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