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氏(22)(1 / 2)

王夫人臉色煞白的坐在那裡, 現在她心中有著無限的悔恨。

倒不是她覺得自己做了錯事才如此悔恨。而是她聽賈赦的話, 說將來元春的皇子失去了軍中那些助力, 才有些追悔莫及。

至於害怕,心裡大概還是有一些的。不過她早就準備好了借口,打算把事情都推到旁人身上。

因為她知道隻要她的元春還在宮中一天, 賈家的人就不敢真的把這些罪名扣到她的頭上。哪怕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她也能夠明哲保身。元春才是她最大的依仗。

不過看見老太太和自家老爺看她的眼神, 王夫人還是穩住心神開口道:“老太太和老爺明鑒,我每日除了管家理事也就是吃齋念佛。

就是想給寶玉和宮裡的貴人積福,哪裡還會做那些事情。

那放貸的事這保不齊就是那些奴才下人趁著咱們做主子的不備,在外頭膽大妄為, 做出這些壞咱們名聲之事。

還有長安守備家的事, 不過是饅頭庵的靜虛跟我說要用咱們家的名帖給那邊遞個什麼話。我以為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 也就應允了她。

誰知道竟然還牽扯出兩條人命,我若是早知道這樣,是斷斷不會應承她的。”

聽她這話說的意思,是要把罪名都推到旁身上了。雖然屋裡幾人心裡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但是王夫人提到了寶玉和宮裡的貴人。還真叫人無法再往她身上追究。

還真是明晃晃的有恃無恐啊, 怪不得能如此膽大妄為。

賈赦嗤笑道:“老二啊,這府裡的下人一直是你們兩口子管著。你看這事兒要怎麼辦。”

賈政最恨有人壞他名聲,隻是他一貫躲在賈母和王夫人身後, 自己隻做他的端方君子就好。現在忽然被問到該怎麼辦,他一時還真拿不出什麼主意。

其實他心裡也能明白到底怎麼回事。隻是為了貴人、寶玉還有王家的臉麵,他心裡雖然對王夫人不滿至極, 但還真的不能動她分毫。

就在賈政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賈母說話了,“政兒一直在外頭兢兢業業的做官兒,哪裡能顧及的到這些奴才下人的事情。

既然是這些奴才下人惹了禍,便把那奴才處置了便好。

至於那些軍中將領,咱們家也得做出賠罪的姿態,好叫他們知道咱們府裡的態度並沒有不顧往日情分。回頭叫璉兒親自登門,去那長安守備家中賠個不是也就得了。

還有既然這一樁是那饅頭庵的尼姑惹的事,以後咱們停了那邊的香火布施。不再理會就是。”

賈璉好懸沒被賈母的話氣炸了鍋,他現在恨不得二房那夫妻兩個趕緊去死,哪裡還會願意給他們收拾這爛攤子。

再則若是真的讓他出麵給人家上門賠禮,旁人還不得以為這又是大房的鍋。

正要開口拒絕,就聽見王熙鳳說道:“老祖宗,我們二爺可不能出麵。倒不是不願意為咱們府裡出力,而是律法上說了,咱們這種在京中獲封的勳貴不能私自結交外官。

若是真的叫人知道了,可都是重罪。到時候彆人一追究,咱們家可不是舊罪未了又添一樁新罪。”

邢夫人眉頭一挑,看來之前叫這兩口子學習一遍律法,還真有點用處。

這時賈政也才反應過來,之前拿了他的帖子去長安縣找那節度使插手官府斷案,可不是私通外官的罪名就在他頭上了。

當下便急道:“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看見小兒子那樣,賈母有些心疼之餘心裡也難免有了幾分失望。這還沒怎麼著呢,老二就失了分寸沒了章法。以後若是有什麼大事,隻怕也是指望不上的。

隻是到底對小兒子的心疼占了上風,於是便開口對賈赦說道:“老大,既然你今日找來,想來心裡也有了章程。你說這事該如何了結。”

賈政也終於冷靜了下來,一臉期盼的看著自家大哥。

看他這德行賈赦不免暗罵一句,真是扶不起的爛泥、雕不出的朽木。

也懶得搭理他,隻是對著賈母說道:“我看二弟和弟妹管家,也不怎麼樣。不然怎能出如此的紕漏還不自知。若是長此以往,便是彆人把咱們家名聲全毀、家業全敗,隻怕他們還被蒙在鼓裡。”

這是要奪了府裡的管家權吧,賈母如何能夠樂意。要是大房徹底把二房壓下去,那以後自己在府裡的地位可就不穩了。

於是便皺著眉說道:“現在我隻問你怎麼辦,誰叫你一個勁的怨怪你兄弟兩口子了。要不是你以前太不像話,你媳婦又上不得台麵,哪裡用得著叫他們兩口子勞心勞力。”

“邢氏便是再如何小家子氣,再是如何上不得台麵。她也沒叫下人借著名頭出去放貸,更名打著府裡的招牌去插手衙門打官司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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