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鼏夫婦(18)(1 / 2)

史侯爺對長子這番私自行事, 心裡還是頗有些怨言的。但是看長子那副一力承擔的態度,又有了那麼幾分的滿意。

壓在心裡那些責怪的話再就不怎麼說的出來,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幫兒子多頂著點兒外頭的壓力。

尤其是長子說了,皇上已經許諾他, 如果現在手裡的差事辦成, 就再賞他一個侯爵的爵位。

那就是說家裡的這個保齡候爵, 就可以留給兩個小兒子繼承。

到時候他們史家就是一門雙候!這雖不及當年賈家一門兩國公的風光,但在這些勳貴裡也算是難得的了。

想著將來的榮光, 史侯爺和史鼐、史鼎父子三人心裡邊兒都激動非常。

史鼐想著自來的規矩都是長幼有序, 到時候大哥自己能掙回一個爵位,那府裡的爵位肯定就是自己的了。

史鼎當然也明白長幼有序的道理,但是在他心裡,既然兄長把爵位讓出來, 那他同樣身為弟弟未嘗不能一爭。

到時候便是爭不到爵位,那麼有兩個做侯爺的嫡親哥哥也是自己的靠山。他以後科舉出身,想來仕途也應該比旁人要好走一些。

有了這麼根胡蘿卜在前麵吊著, 那父子三人再幫他去應付那些外頭的壓力也就比原來心甘情願的多。

其實不管他們是心甘情願或者是不甘不願, 對外一律還都是那個說法。

而且事實也確實如此,就是史家大爺自己一意孤行,非得要還上朝廷的虧空。

等那些人上了史家的門後,史家父子幾人都擺出了一副忠君愛國, 想要為君分憂的樣子。

凡事上門的人,對他們說的話差不多都一樣。

“現在咱們大清國庫空虛,但是還有各個邊陲有都不怎麼太平。而且咱們大清疆域遼闊, 時常要有幾處遭災遭難的地方。

凡此種種都是需要銀子的地方。

咱們作為大清的臣子,既然食君之祿必然要忠君之事。

而且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這些人一聽這話,心裡就開始罵開了。

合著就你們一家子這一口一個忠君愛國,我們要是再說什麼反對的話,那我們就不是大清朝的忠臣了唄。

說好了大家都是同樣的老牌勳貴,要一起共同進退。結果你們家忽然來了這麼一出,這叫我們怎麼辦。

你們家是有那日進鬥金的買賣,能拿出銀子還債。難道還得叫我們跟著你們一塊兒也當那大忠臣,砸鍋賣鐵的去還債不成。

隻是當著這麼些人,也不知道誰就是那下一個忠臣,所以這些話哪裡敢就這麼大喇喇的往外說。

雖然心裡恨得不行,但還是得防備著旁人,這就得順著話頭往下說。

隻不過有的人還是忘不了說一些酸話,說什麼“史家大爺生財有道,才有能力幫著萬歲解憂。不似我們這樣的,得靠著舉債度日。

咱們便是知道國庫空虛,想著為萬歲爺出點子力,也實在無力負擔。

當年這些銀子,本來就是太上皇他老人家慈悲,瞧著咱們日子過得苦,手裡也緊巴,這才開了國庫叫咱們周轉的。

如今咱們要是真的都砸鍋賣鐵的餓著肚子去還債,才真的辜負了太上皇的慈心。”

梁鵬聽著這些人在那嘴裡一句一句的話,心裡邊兒就是一聲“嗬嗬”。

還自己坐在那裡暗自嘀咕著,你們每家要是少納幾個小老婆,再少生養點庶子庶女。

然後那些個古玩字畫少買點,奴才下人少用點,山珍珍海味少吃點。好像怡紅院那些地方少去點,戲子也少捧幾個,估計都能省下不少銀子去還債。

當然這話也不能這麼說,梁鵬就跟人家說道:“我如今能有力量還上朝廷的虧空,還得多虧了我那親嶽母。

若不是老人家嫁妝裡留著幾個方子,叫我夫人拿出來賺回一些銀子。

跟各位一樣,我便是有那份心,也沒有那力量啊。

如今托她老人家的福,叫我既然有了這些銀子,當然要先還國朝廷的虧空。

各位跟我情況不同,想來也是各人有各人的難處。再者咱們萬歲爺乃當世明君,自然也能諒解各位的苦衷。”

……

那些人告辭了之後,史家大爺這番話自然也傳到了他嶽家徐大人家裡。

尤其許麗那原身徐氏的繼母聽了這話以後,臉上的顏色真是忽青忽白的。

什麼叫做托了他親嶽母娘的福,那意思就是不認自己這個繼母唄。

有心想跟自家老爺告個狀,吹吹枕頭風,然後在傳出去點那兩口子不孝的名聲。但是看自家老爺那樣子,估計也是管不了這個女婿的。

誰叫史家的門第比他們徐家要高,而且那個死丫頭的女婿身上的官職竟然跟自己老爺成了一個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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