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山下來官兵了,可是來了差不多千人!”一個下嘴巴蓄著一撮四寸多長的山羊胡子,穿一身寬寬大大的貂皮襖的中年人嚷嚷道,而他正是這三山七龍中的鑽地龍劉聞。
好聽點叫鑽地龍,不好聽點就叫泥鰍,說的就是這人滑不溜手。七龍之中,也就隻有這人有點腦子,平常扮演的身份算是一個狗頭軍師。
“官兵來了!去隨我看看!”大堂之中,一個光頭大漢翁裡翁氣地說道,語氣之中尚有些許驚慌,不管怎麼說,匪遇到兵,天然上在氣勢上就得輸上三分。
隻見這大漢他那光禿禿的大腦袋像個大球膽一樣,正坐在正中的一把粗糙的大椅子上,上麵墊著一張虎皮。
他身後的牆上,掛著一副大條山,條山上畫著一隻飛龍,立於高峰之上,爪下抓著那塊峰頂的巨石,野凶凶地俯視著山下。
“爾等亂匪,粗鄙之人,還是下山投降的好,否則,若是被你爺爺攻上山去,可彆怪你爺爺我將這蒼龍山屠了雞犬不留!”寨門外,徐年流裡流氣地大喊道,他現在這副樣子,在外表上也比這些土匪好不到哪去。
“中!”飛起一箭,徐年一箭便是射在寨樓之後,身後的士兵也紛紛跟起起哄了起來。
“好膽!”李缺望著徐年那囂張的樣子,氣都不打一處來。
“拿老子的狼牙棒來,點齊人馬,老子去會會這狂徒!”李缺向著身後的幾個小嘍囉怒聲道。
若是什麼精銳兵馬,李缺自然該從心就得從心,但眼前這些玩意兒算什麼東西,雖然有一千來號人,但連幅甲胃都沒有,估計是哪個犄角旮旯走出來的雜兵!
這年頭,土匪也是要看人下菜碟兒的。以四鎮將軍為代表的邊軍,常年鎮守邊疆,戰力自然不用多言。
禁軍乃是天子親兵,兵源、裝備絕對都是第一等的,就是少了些戰場殺伐之氣,經曆的大陣仗沒有邊軍多。這些兵若來,土匪見了都得遠遠地躲掉。
但各道之中一些普遍的府兵那可就不一樣了,除了少部分精銳的那一批,剩下的那些,強大的土匪見了,可不一定會懼怕他。
各道之中的府兵,兵員虛報的現象不在少數,滿編千人能有個六七百人還算是好的了,有些膽子大的貪心的上官,就算是隻有三百人也敢報成千人,拿千人的糧餉。
而且,府兵之中,大多連裝備都配不起,要麼缺甲,要麼就是還用著淘汰下來的裝備。一些地方比較偏僻的膽子大的官員,甚至敢把軍隊的裝備賣給周圍的土匪。
在這種大環境之下,來了一隻看上去不過是三流軍隊的千人雜兵來挑釁你,李缺還能怕他不成?
彆看李缺同樣隻有一千人馬,但李缺這一千人,雖然都不是人人披甲,但也有一半人有甲。當然,僅僅隻是皮甲或紙甲,鐵甲這玩意兒,整個山寨之中,也就李缺本人一個人有。
而且,占山為王的這麼多年裡,李缺甚至還湊成了一個騎兵隊,雖然隻有百人的規模,就連馬匹也不是什麼好馬,但好歹也算是騎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