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這些人之中,耶律阿保機當初為了拉攏到路伐,表麵上的官位這一位是較高,但他終究不是耶律家的人。如果耶律阿保機指定的路伐為主將,耶律家的這些人還會聽他的,但這一戰之中,耶律阿保機卻是親自指揮,剩下的這些人就不太樂意買他的賬了。
耶律德光雖然是耶律阿保機的兒子,而且還是極其重視的一個兒子,但說到底他上麵還有個兄長,而且他本人年紀尚小,威望不足,一時間,難以讓軍中的眾多大將對他心悅誠服的聽他的命令。
至於耶律休哥、耶律斜軫等人同樣是這麼一個情況,各有各的問題,除非耶律阿保機指定,要不然不可能讓軍中其他大將買他的帳。
因此,就算是這一仗眼看著敗局已定,但東夷兵馬反而越加混亂,各部直接打出令旗相互聯係,但偏偏這些人卻都是名將,這個有這個的想法,那個有那個的想法,一時間難以統一,根本就拿不出一個決定來,找不出一個可以拍板的人來。
最為關鍵的時候,還是被耶律阿保機當做自己心臟的耶律曷魯最後並沒有讓耶律阿保機失望。
耶律阿保機之前曾經用自己的彎刀當做暗器投擲,而那個時候的王九龍兄弟急於追擊耶律阿保機,並沒有時間拾取這一件掉落的裝備,反而還是被受傷的耶律曷魯給撿了一個便宜,耶律阿保機的佩刀暫時落入了耶律曷魯的手中。
正是依靠著耶律阿保機的佩刀,耶律曷魯才能夠有資格假傳耶律阿保機的命令,命令各部交替退出戰場之中。
耶律德光等將領也並非不是沒有懷疑過耶律曷魯,甚至他們本身都能夠猜的出來,這是耶律曷魯在假傳耶律阿保機的命令。畢竟,從他們收到的消息來看,耶律阿保機這個時候被一名蒼軍大將已經不知道追到哪裡去了,哪裡有時間下這麼一道命令?
但是,猜測歸猜測,但有時候該裝湖塗的時候也得裝湖塗。耶律曷魯就算是有假傳命令的謙疑,但這何嘗又不是一個台階?總比他們繼續在這裡爭執,卻爭不出個下一步應該怎麼走為好!
再則,他們是聽從了阿保機的命令才撤兵的,至於耶律曷魯是否在假傳阿保機的命令,他們才不知道呢!不管是在撤退之中,蒙受了多麼大的損失,都和他們沒什麼關係了,他們也是聽令行事。
“傳令下去,命耶律剌葛、金安信、耶律術寶領步卒分批斷後!”耶律曷魯知道就算是要跑,也得有策略的跑,亂糟糟一通跑的話,隻會被敵人殺的連渣都不剩。
因此,必須要留下斷後的兵馬才行,這樣才能夠讓更多的部隊有效的跑出去。
而如果要留下斷後的兵馬,第一選擇肯定是步卒。雙方都是以騎兵力量見長,如果騎兵斷後,讓步卒跑的話,等到斷後的部隊被擊潰,那些步卒能跑出對方騎兵的追殺嗎?
在逃跑的時候,你或許不需要跑的比敵人快,但至少要跑的比自己人快,這裡麵的道理未嘗就沒有共通的地方!
而哪一支步卒最可以為他們的斷後爭取時間,那當然是作為精銳營的金武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