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自然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
原鎮東軍之中,除去王常的四大將,分彆是常年駐守天狼關的王當之,駐守越虎城的肖動,再加水師大將莫鵬,以及最後的在四人之中,名氣最低的,但卻常年駐守核心要地鎮東城的雷萬均。
這其中,就以王當之和肖動的位置最為重要,一個北駐北狄,一個東防東夷。
但是,自從西平道之戰後,越虎城的位置地位急劇下降。
如今,也就隻剩下一個天狼關的位置至關重要了。
天狼關守將這個位置更加代表著權力和地位,正兒八經的朝廷正三品武將,手握十萬大軍。天狼關的十萬大軍,屬於常住於天狼觀的兵馬,就算是再危險的情況,都從來沒有從這裡調動過。
因此,天狼關守將,其實真要說,其是鎮東府之內除了鎮東大將軍之下的第一武將,這也不為過。
王當之也深知,他雖然是王氏族親,但卻並非是王羽的心腹,長時間繼續霸占著這個位置,不見得是個好事。因此,這才選擇激流勇退,以競爭行軍將軍的名義讓開這個位置。
權利之間的鬥爭,彆說是族親了,就算是父子兄弟,又能如何?
由此,郭子儀並非如同計劃之中那樣,成為了燕北道新一任的行軍大將軍,而是成為了王當之的副手。畢竟,以王當之在北地的資曆和戰功,郭子儀沒辦法像之前衛與官兩人那樣並列為左右大將軍之一,隻能夠成為王當之的副手。
王當之退下來之後,黑騎統領薛仁貴也就成為了天狼關暫代的守將。
王羽嗯了一聲,說道:“牽我馬來。”
典韋很快縱馬而去,不一會牽了一匹純黑色的駿馬,這匹馬身有些傷痕,本來不是王羽這種身份應該騎得,但是此馬自從當年在和北狄的交戰之中得到之後,一直陪伴著他,幾次衝鋒陷陣麵對危險,都一起挺了過來。王羽念舊,到哪都牽著它。
騎到馬,王羽又盯著旁邊的親兵看了一圈,這個親兵和自己的身形相仿,王羽點了點頭,說道:“王八,把你的蓑衣脫下來給我。”
王八二話不說,就要伸手解細繩,王羽製止道:“慢點,蠢貨,彆把麵的雪撣沒了。”
王八不明所以,但是還是依言小心翼翼地將蓑衣解了下來,王羽披在身縱馬向前。不一會,就看到了薛仁貴魁梧的身影。
黑騎將士認出王羽的身形,迎了來,無不感動涕零。
薛仁貴對著典韋怒道:“主公這種雪天,還要冒雪騎馬,天下之大,難道找不出一輛馬車麼?”
王羽擺了擺手,輕笑一聲說道:“無妨,如今百姓多艱,我們這些人尤其要倡行勤儉之風。再者說關外之敵虎視眈眈,此時享樂為時尚早。我今日騎馬而來事小,不過是羽吃點苦頭受些風寒罷了,但要是你們這些人貪圖享樂,那麼我大蒼百姓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隨薛仁貴等待於此的黑騎將士們將此言牢記於心,王羽的“身體力行”給了他們很大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