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叫下人抓住他,但看武鬆那一副圓眼瞪起的可怖模樣,還有那精壯的肌肉,張都監後退了一步,冷靜了下來。
昨夜已經賄賂好了知府,他與張團練的計劃實施了大半,現在若是退出就功虧一簣了,倒不如安撫住武鬆才好。
張都監擺擺手,歎道:“罷了罷了,你若真想去我豈能攔你,早些回來便可。”
原本以為張都監態度強硬,可現在這舉動倒是讓武鬆疑惑了,一時之間也看不透張都監的想法。
不過能去看望施恩,怎麼說也是高興的。
他放下了去摸懷中匕首的那隻手,拱手行禮,“多謝恩相。”
見張都監正在忙公務,武鬆沒有再打擾,自覺的退了下去。
武鬆當即就離開張都監府,一路到了城外施恩的快活林酒店。
這個酒店位於丁字路口,簷前立著望竿,上麵掛著一個酒望子,寫著四個大字“河陽風月”。門前還各插著兩把銷金旗,每把上麵有五個金字,寫著:“醉裡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這酒店位於快活林中心,原本就是施恩掌管的,但凡有來這做買賣或者過路做生意之人,都得先來參拜施恩。後來被蔣門神搶走,幸得武鬆幫助才搶了回來。
店裡的酒保認得武鬆,連忙迎接了武鬆坐下,打了最上等的好酒給武鬆斟滿大碗。
“你家主人在哪?”武鬆環顧了一圈,沒有看見施恩的身影。
酒保小心翼翼答道:“主人大早去前邊一家賭坊收債去了,想必應該快回來了,煩請武都頭稍等片刻。”
武鬆應允,又要了些熟牛肉就著喝了兩大碗酒。
在張都監府內,因怕喝醉了誤事,不敢多喝,今日便喝個痛快!
沒過多久,施恩就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幾個仆從。
見到武鬆,他一愣,很快激動的叫道:“兄長!”
兩人雖不是親兄弟,但施恩待武鬆敬重有加,武鬆又幫了施恩大忙,感情深厚,不是親兄弟更勝親兄弟。
坐下後,施恩喜道:“兄長,小弟一直想念你,沒想到真的見著兄長你了!”
武鬆笑著說道:“既然想念我,如何不去張都監府中尋我?”
施恩苦著那張白淨的麵皮,道:“兄長不知,我三番幾次的去尋你,都被那看門的人攔了下來,根本進不去。”
武鬆沉吟了下,他在張都監府中的這段時間根本沒有人通報施恩來找過他,看來是被人刻意的瞞了下去。
武鬆端起一大碗酒,敬道:“今日你我兄弟相逢,來,喝!”
說罷一口氣咕咚咕咚的喝完了那大碗酒。
“喝!”
施恩也舉起手中大碗豪邁的喝了。
兩人酒過三巡後,方才慢慢聊了起來。
“兄弟你可有那蔣門神的消息?”武鬆問道。
施恩大笑道:“那蔣門神已被兄長你打走,想必早就離開這裡去哪過活了,問這乾甚?”
然而他去看武鬆時,卻見武鬆麵色凝重,有事要說的樣子,忙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武鬆濃眉緊蹙,道:“蔣門神是張團練的人,我在府中無意間聽人說張都監與張團練是結義的兄弟,隻怕……”
他沒有說下去,不過施恩確是聽明白了。
施恩驚道:“此事若是真的,恐怕他們會對兄長不利。”
武鬆的喝了不下數十碗酒,雖沒有醉,卻也有些酒意上頭了,他將衣襟半敞,露出裡麵健實的肌肉來,散發熱氣。
他粗聲道:“就算他有那心思,我武鬆也不怕。”
施恩連忙說道:“小弟自然知道兄長的本事,隻是那張都監是我父親的上司官,若是真對哥哥不利,咱們還應該提早防備才成。”
施恩沉吟了下,道:“我有一個當牢節級的朋友,姓康,與我關係不錯,我明日去尋他打探下消息再說。”
“多謝兄弟你了。”武鬆抱拳謝道。
施恩正色道:“蔣門神這事因小弟而起,兄長好心幫了我,我又怎能再連累兄長。”
武鬆哈哈大笑,兩人再次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