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鬆得了張都監等人所在地方後, 便摸黑徑直去了鴛鴦樓。
他在都監府呆了一個多月, 早已輕門熟路,一路躲過了小廝丫鬟,到了鴛鴦樓下。
恰好張都監張團練蔣門神三人正在說著悄悄話,將周圍伺候的人都趕下去了, 隻留了一個丫鬟和小廝在樓下聽從使喚。
武鬆悄悄溜進去,原本想殺了這二人,又想起倪溪先前的哀求,便隻是從背後打暈了二人。
他來到鴛鴦樓胡梯邊, 躡手躡腳的摸上樓,在樓梯口站立, 聽張都監三人在說些什麼。
隻見蔣門神不斷的稱讚道:“多虧了相公幫小人報了這次大仇,我定當再重重感謝恩相。”
張都監喝了一口酒,這才慢悠悠的說道:“若不是看在我兄弟張團練的麵上, 誰肯乾這事?雖然牢裡讓他逃了去, 不過你已經在飛雲浦安排了人手,想必明早那四人回來, 就知道結果了。”
張團練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道:“擔心什麼?這四個人殺他一個,他就是有天大的命也逃不掉!”
蔣門神小心翼翼的接話道:“小人已經吩咐了那兩個徒弟, 儘管下狠手, 結果了武鬆的性命就趕快回來。”
武鬆聽的火冒三丈, 就這三個鳥人, 還想殺了他?
半步腳踏入閻羅殿還不自知, 想殺他,他武鬆先送他們去見閻羅爺!
武鬆說做就做,右手拎著樸刀,直接殺進樓中。
隻見樓閣中間擺著一桌大筵席,酒肉應有具有,兩邊燭火輝煌,甚是明朗。
蔣門神正坐在交椅上,猛然見到武鬆,吃驚不已,正要急著掙紮起身時,就被武鬆劈臉狠狠一刀,砍倒在地死了。
旁邊的張都監嚇得心神俱裂,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武鬆齊頭一刀,砍斷了脖子。
再說那張團練,是個武將出身,見武鬆這樣凶猛,心肝五臟都提到了九霄雲外,趁著還有點力氣,想要從一側逃走,說時遲那時快,武鬆一腳踹了過去,將他踹到在地,一刀將頭剁了下來。
殺了這三人,心裡的怨氣總算疏解了。
武鬆見桌子上還有一些酒,給自己倒了一杯盞,一飲而儘。
地上的三個死屍橫在血泊裡,血流了一地,蜿蜒而去……
武鬆渾然不在意,喝了酒後他又在其中一個死屍身上割下一片衣襟來,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染血的樸刀。
隨著慢慢的擦拭,剛才那熱血沸騰的心此刻也慢慢的冷靜下來。
殺了這三人,他不後悔。
手裡的布料已沾滿血跡,武鬆拿著它,按在□□牆壁上,開始寫起字來。
這字跡寫的不是多麼的好,與那些書法大家相比差之千裡,然而讓人驚心的是,它是拿鮮血寫的。
“殺人者……”
武鬆正要這下自己的名字,突然停頓住了手,他想起倪溪,想起對倪溪的承諾,讓她等自己!
若是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官府通緝下去,他必定要逃離這裡甚至隱姓埋名,永遠的不能露麵於人前,如何還能來娶她。
武鬆手一轉,隨手胡諂了個名字寫在上麵。
“殺人者涼州張三也!”
做好這一切後,武鬆正要下去,突然聽樓下傳來張夫人的聲音,指著那兩個昏倒的丫鬟小廝叫道:“這兩人如何昏睡在這裡,先把他們叫醒來,樓上的老爺他們應該也喝醉了,再上去兩個人攙扶……,”
武鬆連忙閃到胡梯的黑暗處,藏住自己的身體,悄悄觀察著外麵的動靜。
隻見兩個小廝上來,剛進入樓中,就看到血泊裡的那屍首,驚的麵麵相覷,尖聲叫道:“殺人了!”
樓下張夫人聽到動靜,帶著兩三個丫鬟趕上來,看見張都監三人橫屍地上,嚇得麵色慘白。
她又見白壁牆上那幾個血淋淋的大字,連忙道:“這涼州張三也不知老爺哪來的仇家,快去官府報案。”
兩個小廝立刻領命而去。
張夫人一直待在閨中,何曾見過這等慘烈的場麵,剛才還是強撐著,那兩小廝一走,她幾近昏了過去。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