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你殺了奴一家老小,奴實在不知該如何麵對你,如何自處……”
說著,她忍不住小聲的啜泣起來,聲音細細弱弱的,柔弱的蝴蝶骨也隨之微微顫動,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董平看的:憐惜不已,他上前一步,想要將倪溪摟在自己懷裡安慰一番。
“此事是我對不住娘子你,隻要娘子心甘情願跟我,我董平發誓,今後定當好好待娘子你,讓泰山大人和嶽母大人也能安心入土。”
瞧瞧,這就能大言不慚的叫上泰山大人嶽母大人了,要知道,取走程太守一家性命的人就是董平自己啊。
程太守與程夫人如何能夠安心入土?
倪溪的心是冷的,就像是站在無儘漆黑的深淵裡,冷冷的看著董平在這裡做戲,縱使他再如何的花言巧語說的天花亂墜,她也不會有一絲的動搖。
這個男人,身後背負著的,是程府上下二十口的人命。
她恨不得喝他的血,生啖他的肉。
身子靈活的一閃,躲過了董平的觸碰,倪溪表情猶豫,似乎有所動搖。
“奴在這世上,如今已經無依無靠,就像那無根的浮萍,命運飄零,今日不知明日去處,得過一日算一日罷了。奴實在是心裡惶惶……”
說話的時候,她的睫毛像展翅欲飛的蝶不安的顫動,驚惶而淒美。
這樣的倪溪,美好而又不食人間煙火,讓人隻想占為己有,在她身上渲染出世俗的顏色。
董平的喉結不易察覺得動了動,他的聲音微微喑啞:“娘子不必驚惶,隻要你跟了我,與我做了夫妻,你我琴瑟和鳴又怎會是那無根飄零的浮萍?”
話剛說完,董平就聽到一聲幽幽的歎息響起。
那雙清澈動人的眸子,看了過來。
眼神似哀似怨,如泣如訴,說不儘的酸楚,訴不儘的憂傷。
偏偏那眼角微微上挑,又帶著幾分少女的風情與嫵媚,動人至極。
董平的眼一滯,他自詡風流,看遍美色,可此刻被這樣的眸子看著,他整個人似乎都酥了,隻想把麵前的美人兒拉進懷裡好生憐惜一番。
“你讓奴……想想罷!”隻聽麵前的美人兒輕歎。
董平知道強逼不得,萬一把人逼急了她一頭撞死在這裡,自己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因此,董平微微一笑,深情說道:“這是自然,我會等著娘子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說完,見倪溪麵有疲色,他那張俊朗的麵龐上帶著體貼,又道:“娘子早些休息,我明日再來探望娘子。”
倪溪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董平見狀,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走之前還將門細心的關好,儼然一副翩翩君子模樣。
房內,倪溪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盯著他離開的放向,許久才移開了視線。
董平以為他眼裡那滿滿的誌在必得她會看不出來嗎?
她隻是在忍耐,作為一個半點武藝都沒有的人,想要報仇,談何容易。
董平武藝高強,人又不傻,報仇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唯一有的,除了這份美貌,就是她那比常人多出許多的耐心了。
她不急,慢慢來。
畢竟有句話叫做,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