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天暴雪,教堂外的雪已經有一米厚。
教堂的訪客記錄,零。
教堂與村子的距離並不是那麼恰當,最近的一戶人家徒步來到教堂也要五分鐘左右。
這麼大雪,沒什麼村民樂意來教堂做彌撒,他們在溫暖的家裡禱告一下就能表示對上帝的尊重,
就不知道那隻灰色的麻點小鳥算不上,今天上午它又來了,落在窗戶上,望著正在練字的林格。
林格輕輕的放下鵝毛筆。
他來到廚房,找了一點玉米粒。
小鳥又了上次的相識,顯得很鎮定,很耐心的等候,它沒有什麼防備,低頭一粒粒的猛吃,不管林格站得有多近
嚴冬,任何生物都難熬,林格理解。
小鳥吃完玉米粒,小嘴在窗簷上磨蹭了幾下,飛走了。
林格繼續練習這該死難寫的俄文,語法太他媽的折磨人。沙邦尼說,今天不認會一百個字,你就彆喝酒,他以前的老師經常這麼罰他的學生。
林格的學習能力不錯,就是懶,到了下午,他沒學會三十個字。
“拉斯普京同學,你看上去心不在焉,你這樣是學不好的。”
林格將鵝毛筆丟到一邊。
他出了書房,來到客廳。
不喝酒,可以喝咖啡,今天的咖啡是沙邦尼煮的,味道比林格煮的要好。
“看你心神不寧,能說說嗎?米哈爾那裡我們不是已經想到怎麼應付了,你還心事重重的樣子。”
沙邦尼又問。
“沒什麼,你這個當老師的很儘責,謝謝。”
沙邦尼正想著自吹一下當年如何如何,林格穿上鞋子,一聲不吭的出了教堂。
“你去哪裡?”
“我去走走,今晚你煮晚餐。”
林格出了教堂,往自己的家走去,村子很安靜,安靜的像是無人區,家家都關門閉戶,躲在裡邊躲避嚴寒。
雪,統治了一切,聖潔而寧靜。
回到家,冰冷寂靜。
看來,維爾金真的死在鬼暗森林中了。
林格不由得輕歎口氣,來到自己的臥室,將他刻製的大大小小的木偶用一個大袋子裝了,背上後,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這是林格第一次畫十字,是對這個潰敗的家,也是對維爾金。
當林格返回教堂時,已經累出了汗。
沙邦尼做的晚餐和林格做的水平差不多,但至少不會燒糊。
兩人坐在餐桌上,沙邦尼不停地叨叨,林格安靜的聽,這樣場景要是有客人看著,會感到很彆扭。
晚餐之後,林格覺著,作為神父,是不是要開始禱告,維爾金說,禱告一般是早上,林格選擇在晚上,以前他練功的時候都是在晚上。
“沙邦尼,聽維爾金說,每天虔誠禱告就能和上帝溝通,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