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見了我們的皇帝陛下,我想應該不需要我來教你們怎麼說話了吧?”
皇宮中那狹長的過道之中,作為禮部官員的楚澤、自然也就承包下來了帶他國貴賓前來麵聖的任務。
而在一路之上,楚澤自始至終之中,臉上都掛著淡淡的微笑。
而在他的身後,幾個臉上戴著麵紗、雙手都被布匹包裹起來的倭國使臣,此時就好像是哈巴狗一般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後。
當聽到楚澤突然回過頭對他們說的話之後,幾人就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下意識的腳下一軟,人就想朝著地上跪去。
就是眼前這個看著人畜無害的少年,昨天給他們留下了這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心理陰影。
“這裡是皇宮,我知道你們很尊敬我,但沒必要對我動不動就行跪拜之禮。”
“大人說的是,我等都聽大人你的!”
“對對對,我們這不是行禮,就是想給大人您磕一個而已!”
“對對,我們一看到大人您偉岸的身姿,就想給您磕一個。”
“大人您放心,我們絕對不會亂說話的。”
...
看著滿臉笑意的楚澤,那些個倭國使臣此時真的是小腿肚子都在打顫了。
但凡此時站在他們麵前的是個正常人,他們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
然而在眾人看來,楚澤壓根就算不上是個正常人,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瘋子。
一言不合,不是剪手指、就是要鋸腿腳的。
這哪是一個正常人乾得出來的事兒?
關鍵,就算是遇到個狠人,好歹人家還有個正常的理由。
然而楚澤呐...
就因為覺得他們不夠檔次,跟他一樣長五個手指就非要剪掉一個。
這是人能說出來的話啊?
“自己心裡有數就好,動作麻利的,彆讓陛下久等了。”
楚澤看著卑躬屈膝的幾個倭國使臣,他滿意的笑了笑。
倭國的人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特點。
隻要你能打服他打怕他,他就能比你親兒子還孝順、你說東他就往東,你說西,他就往西。
這一點,在後世他們也算是表現的淋漓儘致了。
自從胖子和小男孩兒給他們帶去了兩城的熟人之後,他們認爹就認的格外的徹底。
而如今,麵對比他們還變態的楚澤時,他們是打心眼兒裡服了。
至少在他們人還在應天府,還在楚澤的淫威之下的這段時間。
他們是真真切切的服了。
在楚澤的帶領之下,眾人很快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禦書房之中。
而不出意外的,今天坐在禦書房主位之上的,也依舊還是朱標。
“臣楚澤,參見太子殿下,參見陛下。”
等踏進禦書房之後,楚澤率先對著朱標行了一禮,隨後又對著朱元璋行了一禮。
雖然說平日裡,他見到他們二人都是不見禮的。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他的身後跟著的是倭國的使臣,是他國之人。
這種時候可開不得玩笑。
否則丟的就不是他楚澤的臉,而是整個國家,整個民族的臉麵了。
他可以再散漫一點兒,也可以再放肆一點兒,但卻絕對不是這種時候。
“我等參見...呃,明大太子殿下,參見明大皇帝陛下!”
本來想著學著楚澤的樣子行禮的。
但是當幾人壯著膽子抬起頭,看向主位上的時候,卻微微愣住了一下。
因為他們看到的是,坐端坐在皇位之上的年輕身影。
而另一個明顯年長很多,滿臉威嚴之相的男人,此時卻猶如鄰家老人一般悠閒的坐在一旁喝著茶。
就聽剛才楚澤的敬語,這二人很明顯,一個是太子而另一個是皇帝。
誰是太子?
如果這種事情他們還認錯了,那他們是真的沒有活著的必要了。
隻不過,大明的太子都是坐在主位之上的嗎?
難道,不應該是皇帝坐在最為顯眼的位置嗎?
所以說心中有一些疑惑,但是出於心理本能的恐懼和畏懼之心。
一眾倭國使臣微微愣神之後,都是趕緊低下頭,畢恭畢敬的行禮問好後,跪俯於地上三拜九叩。
“諸位遠道而來,來者皆是客,無需如此多禮!都平身吧。”
端坐於皇位之上的朱標,此時嘴角帶著幾分謙和的笑意。
但是他的聲音卻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感。
如果隻是平日裡,他父皇讓他坐在主位之上,他或許多少還會覺得有些不自在。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就算是再不自在,他也必須拿出自己身為大明太子該有的樣子。
“多謝明大太子殿下。”
此時的禦書房中,除了坐在一旁悠然飲茶的朱元璋之外。
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威嚴寶相。
昔日的太子朱標,今日已經有一個領導者所該有的風範。
然而當一眾倭國的使臣禮畢起身之後,朱元璋和朱標此時才看清了他們身上那狼狽之相。
畢竟到了覲見皇帝的時候,他們的臉上自然也不可能再戴著麵紗了。
一個個滿臉紅腫淤青,雙手還都包著布匹。
白淨的布匹之下、隱隱還能看到血跡...
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朱標不由將目光瞟向了一旁的楚澤。
“諸位遠道而來,卻多日未得召見,到是我大明怠慢諸位了啊..”
麵對朱標的目光,楚澤隻是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