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樉支著上半身,也在往樓下看。
街道上突然出現一隊禁軍,還抬著個半死不活的人,街上立刻沸騰起來。
朱樉也是個愛看熱鬨的,自然不會錯過。
他拿眼往躺著的人身上一掃,喲謔,熟人。
“就是他,我今天見他時,他就穿的那身衣裳,沒想到這人竟然直接去了皇宮,厲害了。”朱樉豎了個大拇指。
要知道這人在他手裡就已經受傷了。
他還以為這人與他分開之後,會去看看傷呢,結果人扭頭進宮了。
“看來是撞柱了。”想到這人滿頭血,朱樉想不到其他可能。
他轉過頭,幸災樂禍地看在楚澤:“楚澤,你慘了。”
這人軸得要死,就因為看不慣自己教訓那些官員,就能帶傷跟了他一路,現在又對楚澤這麼有偏見,這人盯上楚澤,不將人扒下一層皮來,肯定不會罷休的。
楚澤:“把你臉上的笑容收收,刺眼。”
“這不是笑,這是對你的同情。”朱樉笑得更大聲了。
楚澤:“……”
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楚澤死魚眼看他:“你彆高興得太早,你跟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周觀政盯上了我,你覺得他會放過你?”
“呃……”
朱樉聞言瞬間笑不下去了。
看到朱樉一秒色變的臉,楚澤剛才還鬱鬱的心情,立刻大好。
他甚至還愉悅地勾起了嘴角。
獨倒黴不如眾倒黴,看到有人陪著自己一起倒黴,他的心情都燦爛了。
鬱悶了會兒的朱樉,很快便反應了過來。
他斜過眼,暼了楚澤一眼,嗤笑道:“就算他盯上了我,你覺得他主要對付的人,會是誰?”
這還用說?
主要目標,當然是楚澤啊。
楚澤也笑不出來了。
兩個麵對麵坐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恨不得用眼神將對方按在地上去,用力摩擦。
最後,在一片火花四濺中,嫌棄地朝著對方豎了個中指。
這事楚澤不是很上心,因為周觀政傷得不輕。
在朱樉來之後,楚澤特意又打聽了一下當天的情況。
當時的情況,比朱樉說的要嚴重得多。
周觀政帶傷入宮,因朱元璋完全放權的原因,他最先是麵見了朱標,他向朱標詳陳利害。
當然,結果與他期待的,完全背道而行。
周觀政對朱標的態度極是不滿,他強忍著不適,在宮裡苦站。
朱標也沒想到,這人這麼執著。
但他也沒打算管他,楚澤替他辦事呢,這點小事,他還是能替他擋的。
誰知朱元璋恰好過來找朱標,正好遇到正在外麵罰站的周觀政。
周觀政一見到朱元璋,立刻激動起來,連忙撲到朱元璋麵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楚澤是如何的害國害民。
將朱元璋氣得不輕,然後拿起鞋底子將人抽了一頓。
本就有傷的周觀政傷上加傷。
傷得最重的,還是他那顆忠君愛國的心。
於是,氣憤之下,周觀政撞柱了。
這可把朱元璋與朱標兩父子嚇了一跑,連忙叫來太醫。
好在周觀政撞得雖然決絕,但力氣不大,隻是撞暈了過去,修養一陣就好,沒性命之憂。
父子倆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叫禁軍將人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