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的手段,誰體會過誰知道。
想死不能死,想活更不可能話。
得不得他們需要的信息,就算對方半隻腳進了閻王殿,也得拉回來先問清楚。
這些手段,就連藍玉這個久經沙場的人都看不下去。
他站了片刻,就不忍地彆開眼睛,跟楚澤說了兩句後離開了。
反倒是楚澤,明明平日裡那麼討厭難聞氣味的人,卻麵不改色地坐在那裡,對柳平的慘叫充耳不聞,全程隻有一句話:“與蘇鎮聯係的朝中官員,都有誰。”
柳平疼得幾近昏厥,但錦衣衛總有法子,讓他保持清醒。
他生生抗了半個時辰,才有氣無力地求饒:“咱說,咱說。”
楚澤暼了他一眼,淡聲:“說。”
“咱知道的隻有兩個,一個是吏部左侍郎程千,還有一個是……”
下午,楚澤自大牢裡走出來。
他臉色鐵青!
楚澤怎麼也沒想到,另外一個與蘇鎮聯係的人,竟然是他!
平日裡自己對他信任有加,可他竟然背著自己,做出這等事來。
在楚澤的印象裡,這人為人十分正直,而且嫉惡如仇。
結果背地裡,竟然做出這等大案!
真真是裝得太好了,將所有人都蒙騙了過去。
就連方才柳平咬出此人時,楚澤的第一反應都是不相信。
但楚澤深知錦衣衛的能力,柳平既然開口,必定真實。
越是如此,楚澤越是震驚。
震驚過後,便是深深的怒意。
楚澤方才下令,在回應天之前,這些人不許將今天審問到的事,往外透露半個字,自己卻在出了牢房後,立刻找了藍玉,朝他借了心腹,讓他替自己傳信入應天。
藍玉奇怪地看著他:“你自己不是有人,何必多此一舉用咱的人。”
“你不都說了,這是咱的人,那還分什麼你的我的啊。”楚澤火速寫好裝封,遞給那個心腹,仔細叮囑,“務必親自麵交二皇子。”
那人接過信收好:“大人放心,小的走了。”
看著此人離開軍營,藍玉才湊過來問楚澤:“哎,你到是說說,剛才是不是問出了什麼天大的事,所以才連自己的人都不用了,非得從咱這裡要人?”
楚澤詫異轉頭:“這你居然都能看得出來?神奇。”
“嘖,瞧你這麼說的,咱雖然腦子不算頂靈光的,但也不傻好吧。”
楚澤身邊的人,不比他的人好用?
人錦衣衛是有自己的特殊傳信渠道的。
現在楚澤放棄這個更方便的途徑,卻要用他的人,那必定是方才聽到的內容,跟錦衣衛有關啊。
楚澤看著分析得頭頭是道的人,微微一笑,誇獎道:“咱嶽父現在是越來越聰明了,但現在咱可沒功夫去管這些,現在銀川上下幾乎被咱抓空,還有無數的陳年舊案要處理,多得是事情要做,而咱的行動太過突然,朝庭根本來不及派新的官員下來。既然嶽父這麼聰明,那必定可以幫女婿分擔一些,對吧?”
藍玉猛搖頭:“……就事咱辦不了,不過咱可以給你借幾個人幫忙。”
楚澤本也沒指望他能幫忙,他能借幾個人,對楚澤來說,就已經是極好的了。
楚澤樂嗬嗬地答應了。
但很快,楚澤就樂不起來了。
因為銀川的問題,太大了。
可謂是積重難返。
冤假錯案多如牛毛,百姓的生存問題迫在眉睫。
自楚澤將告示貼出去之後,每天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比997還要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