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鞋子脫手,楚澤正欲退下去,就聽到朱元璋壓低了聲音的問話。
顯然,咱老朱還是向著自家小朱的。
可惜的是,他問錯了人。
“咱也不知道啊,咱需要個園子是事實,但咱沒讓他去找左崇,也沒讓他傷人,皇上,朱樉雖然以前行事荒誕了些,但他現在已經大改了。而且他又是你自己的兒子,什麼性子你不知道?他是能做出那些事的人嗎?”
楚澤接連兩句反問,也將朱元璋即將跑走的理智抓了回來。
他是相信自己的兒子,但誰讓朱樉有前科呢。
但凡今日做這事的,是朱標或者朱棣,他都會先想一想,這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是朱樉,朱元璋隻想拿大鞋底子抽他!
“行了,半點兒用沒有,滾下去。”朱元璋冷冷地斜了他一眼。
楚澤垂眉順眼:“好咧。”乖乖地滾下來。
左崇還在哭,用肝腸寸裂來形容都不為過。
聽得楚澤頭大如鬥,隱隱期待朱樉能來快一點,好趕緊講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樉來了。
是在半個時辰之後。
臉色有些蒼白,神情有些慌亂。
好歹也是皇子,雖然他心裡在打鼓,但麵上卻並沒有見著多少不安。
他大步走到殿中,剛要跪下,左崇猛地站起來,兩眼通紅,衝著朱樉撲了過去,咬牙切齒地大喊:“朱樉,你還我兒子的腿來!”
連敬語都不用了,可見氣成了什麼樣。
楚澤連忙上前,將朱樉扯到身後:“左大人,還請冷靜!”
“冷靜個屁!你兒子要是被人弄斷腿,你能冷靜嗎!”左崇惡狠狠地指著楚澤,嗬斥,“滾開,你也是害我兒子的幫凶,等咱先跟他的帳算完了,再來算你的帳!”
楚澤:“……”好吧,他承認,如果他兒子的腿被彆人弄斷,他能把對方的脖子擰斷。
但不管怎麼說,朱樉之所以弄斷彆人的腿,那也是因為自己的事。
楚澤無法置身事外。
“左大人,事情未明,不如……”
“未明個屁!”楚澤剛開了個頭,又被左崇罵了回去,“街上那麼多人看著,都是人證,都能證明是他縱馬踩的咱兒子!這還有什麼不明的!”
“咱沒有!”朱樉自楚澤身後冒出一個腦袋來,倔強道,“咱沒想真的傷他,是馬突然不知發什麼瘋,這才踩傷也左映。”
“你還狡辯!”
左崇氣得眼淚直冒,他不斷地掙紮著,大有就算朱樉在喜馬拉雅山上,他都能蹦過來給他兩拳的意思。
堂上一眾大臣拉的拉勸的勸,亂糟糟成一團。
朱元璋臉色都青了。
“都給老子閉嘴!你瞧瞧你們,一個二個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朝中大臣呢,還有沒有點形象!”這還是早朝時間呢,竟然都要打起來了。
讓他這個皇帝的臉,往哪兒放?!
楚澤默默地拉著朱樉遠離戰場。
朱元璋一眼就看到了兩人:“朱樉,出來!”
“……”朱樉臉一下子苦了下去,可憐地瞅了楚澤一眼,用眼神求救:【楚澤,你得救咱。】
楚澤:“……”
這咱救?
如果是事實,就是把他腦袋削尖了,他也救不了他啊。
楚澤就很頭疼。
龍椅上,朱元璋開始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