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交待的,咱能不辦好?”
朱樉攬住楚澤的肩膀,拉著人往書房裡走,一麵走一麵小聲說著:“你放心,看守戚老七的人,都換成了咱的人,隻要這老家夥敢動手,咱保證他有來無回。不過你確實他會派人潛入大牢嗎?”
朱樉還是有些不放心。
“那要不咱打個賭?”楚澤看他。
“賭!”
朱樉想都不想:“咱賭他不去。”
“確定?”
“確定。”
“賭注是什麼?”
“咱輸了給你錢,你輸了給咱錢,怎麼樣?”
“那多沒意思啊,誰輸了誰穿女裝繞著應天府逛三圈,怎麼樣?”
“哈哈,還是你小子會玩。行,就賭這個。”
兩人漸行漸遠,笑聲隱入院中。
胡惟庸與楚澤道了彆,登上馬車。
待車簾子打下來的那一瞬間,胡惟庸臉上的淡然瞬間煙消雲散,滿張臉陰雲密布,氣壓低到能凍死人。
他相信自己的人,也相信戚老七必定是死了。
那剛才出現的這個戚老七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人還真能死而複生?
不,這不可能。
除非那人根本沒有死。
或者剛才他看到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戚老七。
楚澤故意搞這一出,就是為了試探他。
為防楚澤懷疑,他隻能安坐不動,甚至連看都不能多看兩眼。
更不用說細細探究。
此時離開楚澤的視線,胡惟庸才敢細思。
越想,胡惟庸越覺得那人不是戚老七。
雖然兩人很像,但如果那人真是戚老七,他根本不可能用那麼平淡的語氣,說出自己指使他做的事來。如果那人是戚老七,他都已經出賣了自己,又怎麼可能在自己否認之後,什麼話都不說,老實地被帶走呢?
對,那人肯定不是戚老七。
胡惟庸在心裡不斷地說服著自己,但他的手,卻不斷地在收緊。
就算他不斷告訴自己,那人不是戚老七,胡惟庸心裡依七上八下,甚是不安。
“老爺,到了。”
馬車外傳來下人的聲音,胡惟庸被喚得回了神。
他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這才掀開簾子下車。
管家已經在門口候著了。
見到他下來,連忙上前:“老爺,這一趟可順利?”
他不提還好,一提,胡惟庸的臉色就止不住地往下沉。
胡惟庸冷冷地刮了管家一眼,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留下管家滿臉茫然地立於原地。
看著胡惟庸氣憤的背影,管家心裡瞬間有了推測,他家老爺,必定是在楚澤那裡受了氣。
這種時候,他這個貼心的管家,必定得去替主人分憂的。
管家立刻叫來下人,讓他們準備了些消暑清熱的飲品,自己則立刻追了上去。
胡惟庸回府之後,便直奔書房。
管家敲了敲門。
胡惟庸冷聲:“進。”
管家這才走進去。
剛走進去,一隻茶杯迎麵飛來。
管家頭上一痛,茶杯落下,在他腳邊炸開一地的碎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