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楚澤看著麵前這隻乾淨的白瓷碗,又看了看朱樉麵前那隻繪著七彩公雞的瓷碗,低下頭,默默忍笑了一會兒。
朱樉人已經麻了。
他怎麼就這麼倒黴!
這人竟然還真是將這隻碗遞給他了。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裡,他都得給楚澤洗臭襪子了唄。
孫正德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些許的古怪。
但不等他細想,朱樉便的拿起碗,爽快地一飲而儘。
這幾天演戲已經演得很累了,趕緊讓這出戲結束吧。
綠豆湯入喉,沒一會,朱樉的表情便扭曲了起來,一口鮮血吐出,他麵色猙獰地指著楚澤:“楚、楚澤,你敢殺我!”
楚澤麵上儘顯慌亂。
而孫正德的一臉冷漠地站在一旁。
直到朱樉掙紮著倒地,再無生息,孫正德臉上的得意才露出來。
他看著抱著朱樉的屍體,不斷喊著的楚澤,嗤笑道:“楚大人,不用喊了,咱下的可是鶴頂紅,見血封喉服者必死。就算華佗在世,也救不了二皇子。”
楚澤急切的哭喊一滯。
他不可思議地轉過頭來看著孫正德:“這毒是你下的?”
“正是。”
“為什麼!”楚澤兩眼冒火地瞪著他,厲聲質問,“你明知道他的身份,你還敢下毒,你就不怕皇上誅你九族嗎!”
“楚大人,你要搞清楚,這毒分明是你下的啊。”孫正德嘲諷地看著楚澤,仿佛在看一個甕中之鱉。
楚澤瞳孔一縮:“你什麼意思?”
“咱的意思很明顯,這毒分明就是你下的。你對朱元璋如此視線你極其的不滿,而二皇子又等你刻薄,這一路上你們不斷地發生摩擦矛盾,於是你心生怨恨,所才才會投毒。”
楚澤看著孫正德。
這人倒是謀劃得好,殺人動機與過程,都給他準備好了。
而且有是有據。
難怪這人非得要等那幾天,原來那幾天不是在看他們是不是真的起了嫌隙,原來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吵了架。
而且還吵得很凶。
然後給他毒殺朱樉找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
“可是咱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楚澤不解道。
孫正德樹起手臂,露出小臂上方的黑色火焰標誌,道:“因為咱是神教之人,你們這些不尊無上天神,濫殺無辜,致使百姓流離失所,朱元璋身為皇帝,更是毫無建樹。咱位遵循無上天神的旨意,取而代之。”
“所以你才想殺他?那你為什麼不殺了咱?要知道,這清剿神教,咱才是主指揮人員。”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他不信這些人查不到。
孫正德自然也是知道的。
他微俯下身,與楚澤對視:“你應該慶幸,你還有利用價值,不然現在躺在這兒的,就是你了。”
“什麼利用價值,你想乾什麼?”
“很簡單,神王看中了你製造的武器,隻要你將那些武器的製造方法說出來,往後你就咱神教的一份子。楚澤,你好好想想吧,如今的你背負著殺害二皇子的罪名,朱元璋能饒得了你?你現在隻有跟著咱,才有活路。”孫正德憐憫地看著楚澤,神情裡還有幾分高高在上的施舍。
而到了現在,楚澤也聽明白了。
這人果然是衝著他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