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灼灼,將常遇春那張滿是血的臉映得十分清晰。
火把往下走,鄭林清楚地看到,常遇春的身上,正有三個血洞汩汩地往外冒著鮮血。
其中一個血洞,正位於護心甲旁邊。
如果他沒猜錯,這個血洞必定是洞穿了心臟的,不然不可能有這麼多血。
鄭林激動蹲下身,伸手去探常遇春的鼻息。
果然沒了氣息。
但鄭林並不死心,手朝常遇春身上的三個血洞伸去。
槍的殺傷力很大,饒是常遇春穿了鎧甲,被這麼近距離的的射擊,也必死無疑。
鄭林一一確認這三個血洞的真實性,又站起來,抽出刀,便準備往下砍。
楚澤眉頭一下子擰了起來。
“鄭護法這是什麼意思?懷疑咱聯合了常遇春,想對神教不利嗎?”楚澤冷聲開口。
鄭林的動作一頓,緊接著繼續往下砍去:“楚大人多心了,咱這麼做,是想確定常遇春死了,咱提著他的腦袋也好回去交差不是。”
楚澤眼神一冷。
他抬手照著鄭林的刀就是一槍,將刀身打偏。
鄭林嚇了一跳,他猛地抬起頭來,質問地看著楚澤。
“楚澤,你這是什麼意思!”
“咱還想問你,你是什麼意思呢!”楚澤憤惱地往前邁出一步。
他危險地看著鄭林,道:“咱與神主說好,咱殺了常遇春替你們退敵,那咱就算是神教的一員了。現在咱已經將的常遇春殺了,你卻上前來再三試探,你不是懷疑咱的誠心是什麼?”
楚澤抬起手,還散發著餘溫的槍口,對準了鄭林的眉心。
那些神教教眾立刻朝他們圍了過來,明晃晃的刀對準楚澤。
隻要他開槍,也會立刻斃命於刀下。
朱樉警惕地看著眾人,將楚澤的緊緊護在身後。
而楚澤像是根本沒有看到這些的教徒,目光一直鎖定著鄭林,聲音發沉:“咱是窮途來投,咱知道這會低人一等,所以你去試常遇春的鼻息,咱什麼都沒說,你伸手去摸常遇春身上的傷,咱也沒說什麼,但你最後竟然還要斬掉常遇春的頭顱。怎麼著,就這麼不相信咱?既然不相信,你們又何必答應咱入夥!”
鄭林臉色的變了兩變。
葉宗承給他的任務,隻是讓他防止楚澤叛變。
同時,也要保證常遇春必須是死的。
所以他才有那些動作。
不過剛才那兩下,他已經斷定,常遇安八成是死了。
如果楚澤確實將人殺了,那這人就是真實投誠。
衝著楚澤的能力,鄭林絕對不能將人人得罪得太過,畢竟他們之後,對楚澤還多有仰仗。
至於常遇春……
不斬頭也不是不行。
鄭林手一鬆,雪亮的長刀朝著常遇春的手臂落下去。
準確無誤地落在常遇春的手臂上。
依舊溫熱的鮮血,自傷口裡湧出來,而常遇春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最後兩分可能,也被鄭林證實了。
——常遇春果然死了。
死了就好。
鄭林鬆了口氣,抬起頭,朝楚澤謙意地笑笑:“抱歉,之前殺人的時候砍頭砍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不過咱神主都答應你加入神教了,咱自然是相信你的。這樣,這常遇春可是楚大人你的投名狀,這屍體咱也一道帶回教裡,讓神主也過過目,楚大人你看怎麼樣?”
楚澤冷冷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