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裡吧。”
朱棣看著麵前這個破得不能再破,儼然一危房的山神廟,由衷感歎:“還真是破廟啊。”
能破成這樣,竟然都沒塌,可見這質量還是很過關的。
楚澤讚同地點了點頭。
約摸是他們的動靜,驚動了屋子裡的人。
楚澤兩人剛說了兩句話,破廟裡便走出一個人來。
看到這人的臉時,楚澤一下子認了出來。
來人也看到了楚澤。
他連忙走過來,對著楚澤與朱棣跪下見禮:“草民方禹,見過四皇子殿下,見過楚大人。”
“方禹啊。”楚澤看這個跪在地上的人,神色不明。
朱棣卻愣住了。
他不知道方禹的名字,但他記得他這張臉。
“他不是白清文那邊的人嗎?”朱棣指著方禹,滿臉莫名,“怎麼跑這兒來,單獨跪你來了?”不是他多疑,實在是方禹這舉動,很違常理。
楚澤心裡也覺得奇怪。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方禹,翻手露出一張紙條,道:“方禹,這紙條是你讓人給咱的吧。”
方禹抬頭看了眼:“是,是草民安排的。隻有如此,咱才能避開白清文的耳目。”
“理由。”楚澤問。
方禹抿著唇,他表情略變了變,然後神情一定,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樣,抬頭看向楚澤。
“楚大人,咱雖為商人,重利愛財,但咱怎麼說都是大明的人。這叛國的事,咱不乾。”有些話一但開口,後麵再說就流暢多了,方禹語氣逐漸平穩且篤定,他道,“不知楚大人可還記得之前去白府,讓白清文籌集銀子的事?”
楚澤當然記得。
他記得手下來報,說白清文確實是在籌集銀子。
他點點頭:“這有什麼問題嗎?”
“大人,這有很大的問題!”方禹直直地望著楚澤,神情嚴肅道,“白清文確實是在籌集銀子不假,但咱發現,白清文籌集的銀子,遠不止十萬兩。楚大人吩咐,讓他籌集十萬兩,可他如今卻違背大人的意思,暗中籌集銀兩,他想乾什麼?”
楚澤倒是沒想到,白清文竟然還能玩兒這麼一招。
可他的人,怎麼沒發現?
楚澤伸手將方禹扶起來,道:“詳細說說,你怎麼知道他在暗中籌集銀兩的事?”
方禹道謝。
“大人,咱是經商的,對銀子最是敏銳,哪兒多了一厘、哪兒少了一分,咱都知道。再加上這麼大一筆銀子的流動,咱怎麼可能一無所覺?”說起自己的看家本事,方禹無比自信。
方禹沉默了一瞬,而後繼續道:“初時咱也沒懷疑,可後麵發現,這筆銀來得古怪消失得也古怪。最讓驚訝的是,咱還發現,白清文竟然與康誠的人有往來。那這筆銀子是用來做什麼的,就不言而喻了。”
是啊,暗中籌集銀子,卻與康誠往來。
其心昭然若揭啊。
楚澤冷笑一聲,嗤道:“沒看出來,這姓白的,還挺有膽子。”
都到了這個份上了,竟然還敢與康誠勾勾搭搭。
膽子不小啊。
“咱記得你與白清文是一道的,他如今已經倒向了康誠,你卻來找咱們?”朱棣狐疑地看著文禹。
楚澤也在等方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