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果然幼崽的心思就是單純。”
“心疼, 原來幼崽小時候過得這麼艱難。”
阮白芷聽到了有男人也有女人的聲音,仰頭四處尋找。
場景再次發生變化。
少年魔王牽著女兒的手,將她護在自己的身後。
桃花的花瓣洋洋灑灑地落下, 溪水叮咚地穿過山間。他們好像一下子就從現代城市穿越到了山間桃花林裡。
麵前的白霧散去, 顯出了幾個人影。
阮白芷躲在爸爸的身後,探出腦袋看向前方。
少年魔王眼神淩厲, 打量著這幾個人, 估算他們的能力。
“小友不必這樣防備,我們這幾個半仙在這裡呆了上千年,能做的就是製造幾個幻境, 攔一攔心懷不軌的魔物。時至今日,我們的能力早已經大不如前了。”半仙們飄到了他們的麵前。
阮白芷好奇地看著其中的一個漂亮姐姐, 她有著一雙漂亮的眼睛, 很眼熟, 像是在哪裡見過。
“你認識謝半仙嗎?”背劍的半仙見她目不轉睛的看著謝半仙, 像是逗小孩一般問她。
阮白芷眨了眨眼睛,“好像在哪裡見過。”
謝半仙掩著唇, 笑起來的時候,那雙漂亮的眼睛眯成了縫, “應是見過我謝家的後輩吧。”
阮白芷想起來了,是教幻術的謝老師!
少年魔王見他們對自己和阮白芷都沒有什麼惡意, 便拍了拍阮白芷的腦袋, 讓阮白芷站在自己的身旁, 大大方方地和他們交談。
“兩位小友,請坐。”一個白胡子半仙給他們幻化出了幾張凳子和一張石桌, 讓他們坐下, 幾人圍繞著石桌說話。
謝半仙看起來很喜歡阮白芷的樣子, 還按照阮白芷記憶裡的樣子,化出了一個奶瓶,讓阮白芷抱著奶瓶喝奶,“這些都是我殘存的一點能量。剛剛沒注意,原來你不是心魔,應該是不小心被底下的魔物拉進魔淵之井的吧?真是無妄之災。”
少年魔王截住了謝半仙遞過來的奶瓶,檢查了一下,發現裡麵還真是她的能量,可以讓阮白芷的魂魄更加凝實。
“謝謝姐姐!”阮白芷從爸爸手裡接過奶瓶,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乖巧地跟謝半仙道謝。
謝半仙被阮白芷的乖巧逗樂了,擺擺手,笑著說:“哎呀,我都已經一千五百多歲啦,殘存的能量都攔不住心魔了,哪裡是什麼姐姐。”
少年魔王聽到她的話,皺起眉,問:“此話怎講?”
攔不住心魔是什麼意思?難道成年版的他遲遲沒有來找幼崽,是因為外麵出事了?
白胡子半仙替他解答:“自仙界丟失了一線天機之後,人界便再也沒有人能夠飛升仙界。原先仙界的仙要麼隕落,要麼就是去了人界的深山老林裡,躲避天道的追蹤。我們這些半仙找不到辦法飛升,在魔淵之井也不能輪回,隻能用自己的力量擋一擋這些心魔。
“在你們來之前,很多道友都因為耗儘了能量而消散了。”
所以魔淵之井才會時常出現問題。
“聽那些新孕育的心魔說,沈家的後人曾經預言過,魔淵之井將會在百年之內,封印被完全破開。不過沈家現在已經沒落了,先前的好幾個預言都被打破了,他們還預言過世界末日,也沒幾個人相信。我看人類對魔淵之井這個預言,也不會多重視。”其中一位紅衣服的半仙歎息著說。
白胡子半仙摸著胡子,朝著阮白芷的方向聳了聳鼻子,像是嗅到了什麼味道,一臉凝重地說:“小友,你的身上似乎有沈家後人的氣息。除此之外,我能從你的身上,看到……天道。”
少年魔王聽到他的話,擰著眉頭。
天道,他最憎惡的就是天道。
阮白芷聞言,抬起手臂,自己聞了聞自己,還湊到少年魔王的麵前,小聲問爸爸:“爸爸,我臭不臭?”
她以為是剛剛在第七層的時候沾染上了那些臭臭的氣味。
少年魔王聽到她這麼問,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說天道很臭,嘴角翹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不臭。”
阮白芷笑眯眯的,收回了手,繼續抱著奶瓶喝奶。
“老頭子你是感應錯了吧,天道怎麼可能在一個幼崽的身上?”背劍半仙這麼說著,又忍不住打量起阮白芷,越看越覺得有點不對,“我看幼崽身上倒是有我們劍修的氣息。不對,不是她的身上,應該是哪裡呢……”
謝半仙擠開他們,“行了行了,你們都快要消散了,就彆把時間浪費在這些事情上了。”
少年魔王從來沒有注意過阮白芷身上有什麼氣息,他出生的時候,正值仙界丟失一線天機,天下大亂的時候,等他消化完前任魔王的力量,天下已經沒有仙界了,人界的靈氣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濃鬱了,修煉飛升的修士也越來越少,他也沒見過什麼天道,察覺不出阮白芷身上的氣息。
不過,他倒是有件事情想要問問這些半仙。
“剛剛我嗅到了一股香氣,似乎有些熟悉。”少年魔王說這話的時候,十分坦蕩。
他說的是他一推門時嗅到的香氣。
半仙們麵麵相覷,在阮白芷清澈的眼神下,這個摸鼻子,那個抬頭望天,就是沒人回答。
“是什麼香氣?”阮白芷好奇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