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一直等抱著他的胳膊不再顫抖,冉央才開口問。
等了一會兒,沒有反應。
冉央歎了口氣兒,“少爺我今兒剛換的新衣裳,你再哭下去,可就毀了。”
跟他緊挨的身體一僵。
冉央又說,“唉,不過,你知道的,在我心?裡,有什麼能跟你比的呢?!”冉央有些舍不得?的摸了摸衣領子?,“哭吧,哭吧。不就是濕了一件宦鳳樓不能手洗的幾百塊大洋襯衣嗎?!這有什麼的,少爺我有錢。”
“等會兒,我們開間房,把褲子也哭濕。要濕就濕一套,千萬不能顧此薄彼。”
“鬱鬱啊,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了,你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的。”冉央趁機刷了一波情話。
雖然質量不高,好在數量多啊,隻要經常多說,好感度總會上去的。
“林鬱,彆怕……”雖然不知道這完蛋玩意兒的目標怎麼了,但這麼說總是不會錯的,畢竟這句話跟“多喝熱水”一樣,是萬能句式。
聽到這話的林鬱身子一僵,偏頭,紅著的眼睛看著冉央,像是帶了血。
瞳孔的最深處還夾雜著更為瘋狂陰沉勢如萬千大山般威壓的風暴。
“你叫……我……什麼?”他一字一句的頓到。
聲音沙啞的不像話,喉嚨就像是在被烤的炙熱的砂礫裡滾了一遍似的。
而且嘴唇也很?奇怪,青筋帶動著肌肉,一抽一抽,要動不動,頗像木了千年沒有說過話的模樣。
冉央眨眼,這又是玩兒哪出?你確定要少爺我陪你玩兒?
對麵的目標很?顯然沒有看懂冉央的一番眨眼操作。
仍舊直直的看著冉央,像是不要一個回答誓不罷休。
冉央:“林鬱。”
“鬱鬱。”
“親愛的。”
“你喜歡哪個我就叫哪個?”
瞅著目標神情不對,再把皮球加速一百八十邁踢回給目標。
瞧瞧,多他媽機靈。
冉央為自己感到自豪。
誰知,原本一往情深幾許的場麵沒有見到,反倒是他話音剛落,就隻看見目標蓄在眼眶中的淚水珠串似的往下?滾落。
落淚沒什麼,有可能是感動的。但他媽眼淚是鮮紅色的就不對勁了吧?
!
這玩意兒應該是……血吧??
冉央驚了,“你……彆哭啊。我隻是想讓你感動一下?,但沒讓你這麼感動啊。”他捏著袖子?伸手去擦,袖子?也被染成一片紅。
不是?幾個名字就有這麼大的威力??
冉央摳著手指甲,“是不喜歡這個名字?”
“那…………翠芬??”冉央伸著頭小心?翼翼的說。
…………
哦豁,玩求,眼淚流的更多了,像是要把眼珠子都一起滾出來。
目標扔抱著,看著他,胳膊用的勁兒也更大了。
冉央:“…………祖宗到底要怎麼樣嘛?!”
其實,他心?裡很?奇怪,目標以前頂多是變態,現在這不對勁兒的行為完全就是瘋子嘛。
冉央想了想,他這段時間基本上都跟目標在一起,這哥們兒也沒吃錯什麼藥啊,總不能是玩兒刀把智商削沒了吧!
愁人。
“你……在想……什麼?”
又是一字一頓的沙啞調子?。
這是聲帶滾在沙路上被車輪胎碾壓了幾百遍才能出來的效果,聽的冉央渾身一陣一陣的不舒服。
他摸了摸目標的頭,“乖啊,咱們彆學大猩猩,舌頭捋直,好好說話。”
他這次沒有叫名字。
又來了,這種深入骨髓,毛骨悚然的盯人**,以及滿是憂傷的眼神兒。
直直的看進了冉央心裡。
心?臟像是又在抽抽的疼。
“你……傷心?什麼?”冉央問。
目標勒緊了冉央,將頭埋在冉央脖頸處,“小白……不……乖。”他艱難的說。
“不乖,不乖……”
沙啞中混著哭腔,最後泣不成聲。
冉央被雷劈一樣,僵直在了原地。
耳邊的聲音一直在回蕩,那聲音仿佛將他從空間中拉回到了那個血腥氣彌漫的樹林。
驚恐的尖叫,嘶吼,正道修士瀕死時的怒罵。
“希夷微你違背天道,濫殺無辜,不得?好死!”
“你魔氣入體,墮入魔道,罔顧綱常,致使那兔妖命喪黃泉,這是你的報應,報應哈哈哈哈……”
無數的殘影在腦中閃過。
冉央聽見瘋狂的笑聲,哭聲。
哭?
有人在哭?
腦中一陣重擊,有什麼快速的將他從模糊的影像中抽離。
“阿
微……”他恍惚地喊了聲。
“阿微是誰?”清冷的聲音響起。
冉央驟然回神,是看著他的……林鬱。
眼睛通紅,但沒有了之前的瘋狂和威壓。
“林鬱……”
他試探性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