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兩枝梨花壓海棠(4)(1 / 2)

因為前一天晚上受了涼,還赤著腳在冰天雪地裡走了一遭,第二?天冉央就病倒了,臉色慘白,幾?乎都是昏迷的狀態,彆人說話他都沒?有力氣去回。

蕭貴妃抱著他哭了好一遭,一雙杏眼?通紅。

“母妃,彆哭了。”冉央有氣無力地說,他想?伸手給蕭貴妃擦眼?淚,但是因為全身酸疼,手伸到一半兒?就沒?了力氣。

“阿招,你可千萬彆嚇母妃啊,怎麼好端端的出了這麼多事。”

“阿招,你彆再跟十幾?年前一樣了好不好,母妃不能沒?有你,你要是走了,母妃也肯定跟著你去的。母妃說話一向算話的。”

“胡說,什麼死不死的。”一旁的皇帝聽?著輕聲嗬斥道,“不過?是場風寒而已,就撐不住了?我大周男兒?一向身強體壯,更何況阿招還是朕的孩子,有朕、有大周的國運庇著,怎麼可能會?出事情。”

“是啊,皇帝的孩子怎麼會?出事兒?呢。”蕭貴妃偏頭看著皇帝,“那你告訴我,十幾?年前阿招怎麼會?出事?!”

皇帝指著蕭貴妃一時之間卡了殼,隻說出來句,“胡鬨!”

說完就怒氣衝衝地拂衣走了。

“母妃?”冉央喊了聲兒?。

“怕什麼,彆怕,就那樣兒?,連自己孩子都不能顧好,算什麼父皇。”

“娘娘慎言。”一旁的嬤嬤小?聲說。

蕭貴妃哭了出來,像是再也忍不住似的,“慎言,慎言!我兒?都成這樣了,我怎麼慎言?”

自從阿招回來之後,她就在心裡想?,過?去的就過?去了,以後她們?母子就好好的生活,他家阿招鐘靈敏秀還會?被彆人比下?去了不成。

可是,發生過?的事情,怎麼可能就那樣過?去了,憑什麼受害者就要誠惶誠恐得活著,而加害者卻能什麼事情都沒?有?!

再者,她家阿招這一回來還不到月餘就在生死之間走了無數次,這叫她怎麼能忍?!

“你知道嗎,我現?在一聽?到風寒我就害怕,我害怕啊,我怕又跟十幾?年前一樣,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阿招被送到彆的地方卻無能為力,嬤嬤,我害怕。”

蕭貴妃抱緊了冉央,她家阿招就

是他的唯一,如果連阿招都保不住,那她這宰相之女,大周貴妃也彆當了吧。

嬤嬤歎了口?氣,“娘娘,我們?總是要走這一步的。自古以來,宮裡有皇子的娘娘們?哪一個?不是這麼過?來的。”

“隻是那些奴才們?一天天隻知道吃和睡,連照顧主子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娘娘也應該在殿下?的宮中立威啦。”

冉央眼?睛睜大了些,他這才知道昨晚伺候的那些奴才都在門外跪著的,隨時會?領一頓板子。

冉央:“……”

冉央好說歹說,哭了半天才求了情,本來就是自己作的,還連累那麼多人跟著受罪,也太作孽了些。

蕭貴妃給冉央喂了藥,又抱著他哭了一會?兒?,才兩人都睡了去。

冉央又喝了係統給的藥,基本上一覺醒過?來身體就已經半好了,嗓子也清亮了些,隻是身上還是沒?有什麼力氣。

醒了之後冉央才聽?見外麵有說話的聲音。

小?太監一見冉央醒了,就小?跑著出去稟告了,像是晚走一步就會?被砍了頭似的。

冉央攔都攔不住,他真?的好渴啊,誰來給他倒杯水喝啊。

“醒了嗎?我家阿招醒了?”蕭貴妃風風火火地小?跑了進來,抱著冉央又看了幾?遍,“喝了藥之後可是比前天好了些?”

冉央這才知道他那晚喝了藥之後又正正昏迷了兩天。

“好多了,母妃,你聽?我嗓子都好了許多。”冉央彎著眼?睛笑了出來,他牙齒細小?如糯米一般,可愛得很,“母妃,母妃,母妃……”冉央窩在被子裡又喊了許多聲,整個?人像隻白色的貓咪一樣,在床上打?著滾兒?。

一直到旁邊有人咳嗽了一聲兒?,冉央才發覺薄如紙般的屏風後麵還站著有人。

看身影是兩個?人,後麵站著的都是侍衛和奴才。

“母妃,是誰啊?”少年有些清脆的聲音說,帶著不諳世事的調子。

屏風後麵的秦非皺了皺眉頭,他怎麼感覺這廢物說話的音調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比之前順耳多了。

溫清臉上沒?有其他多餘的表情,還是跟之前一樣,一眼?望過?去,如沐春風,隻不過?,嘴邊上有一個?很細小?的傷口?。

早上點卯的時候逢人就要解釋,“早上粥喝得急了,燙傷而已,自己又忍不住咬了幾?下?,就成這樣了。小?事,不足掛齒。”溫清笑著解釋道。

在他的那種帶著善意和包容的微笑之下?,幾?乎沒?有人不相信他說的話。

之前的秦非總是說,溫濯雨想?騙人,對那人笑一下?就行了。

兩人一同收到了要去景翊宮賠罪的消息,隻不過?秦非是皇帝直接說的,而溫清是回家之後太傅溫良告知的。

說是蕭貴妃去了皇帝那裡,一口?咬定是溫家嫡長?子溫清衝撞了五殿下?,才會?導致五殿下?昏迷不醒。

兩人在宮門口?相遇,看樣子是秦非專門在這裡等著他,身後的小?廝提著幾?盒糕點。

“知道你早上肯定沒?有吃好,從禦膳房給你拿的。一邊走一邊吃吧。”

“昨晚沒?睡好嗎?”溫清將一個?繡著荷花的香囊遞了過?去,“裡麵是我自己調的安神?香,殿下?先拿著吧。”

秦非因為幾?天沒?睡,臉色不是很好,周身縈繞著一股陰鬱之氣,但他還是接過?了香囊,拿在手裡掂了掂,“這上麵繡的是並蒂蓮,濯雨是想?向孤訴衷情?”秦非說著將香囊掛在了腰間,“那孤就接下?了。”

溫清理了理衣袖,“實乃濯雨三生有幸。”

其實那香囊上繡的隻是普通的荷花,並不是秦非口?中的並蒂蓮。

“今日去見那景翊宮的人,你準備送什麼?”秦非捏了捏鼻梁問道。

“一幅畫。”

“畫?你家的畫都是我送的,你打?算再轉手送給彆人?”秦非睨了他一眼?說。

溫清彎了彎腰,“臣心裡有數。”

“殿下?打?算送些什麼?”

“不過?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小?廢物當然是送他喜歡的了。”

溫清:“嗯?”

秦非笑了笑,“金銀財寶。”

“最不需要費神?的,小?廢物又最喜歡的。”

溫清聽?到這個?稱呼,微皺了下?眉頭,但很快就轉瞬即逝,像是錯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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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溫清?”】

【“是的呢,親愛的宿主。”腦中機械音回到。】

【“他們?突然來乾什麼?”冉央問道。】

他轉念一

想?反應了過?來,之前蕭貴妃好像說過?要讓溫清給他賠罪,我天,不會?吧,來真?的?

讓一個?侍郎和一個?太子去給一個?紈絝五殿下?賠罪,就因為一個?莫須有的衝撞,皇帝居然還答應了。

冉央:“……”

要了命了,他隻求太子不是目標。

“是太子和工部侍郎溫清,阿招要見嗎?”蕭貴妃替冉央挽了挽頭發,“阿招要是不想?見的話,母妃就讓他們?回去。”

“是太子哥哥?”冉央突然喊道,“阿招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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