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的話比冉央還要多,一開口就沒有停下過的。
“殿下……”身後有人喊了聲兒。
冉央轉過頭去,正是剛才袁海口中的溫清。
不知道他在這裡站了多久,聽了多少。
“溫侍郎有事嗎?”
“微臣……”
溫清話還沒有說話,冉央就再次開口,“溫侍郎有事,本殿現在也沒有時間,若是溫侍郎的事情不重要,那就以後再說吧。”
溫清看向冉央,“殿下……”
“袁海,趕緊走。”
冉央拉著袁海準備轉身就走,身後的人再次開口,“袁小公子,聽說侍郎大人正在到處找你,怕你在宮裡又做出些什麼出格的事情。”
袁海腳步一頓,回頭,“真的?”
溫清點頭,“嗯,真的,方才,侍郎大人還問過我,說要是看見了袁小公子,一定要將他綁至內殿。侍郎大人一片苦心。”
溫清的話說的輕飄飄的,可在袁海看來,就是催命的符。
上次帶阿招去臥奉樓的事情,不知道怎麼的,就傳到了他老爹的耳朵裡,當天晚上他就被打得不可開交,說什麼也讓他離秦招遠一些,彆再乾一些蠢事,要不然下次就讓他起不來床。
袁海想到當時那個場景,就打了個哆嗦,偏頭看著冉央,滿臉驚恐和委屈。
“嘖!”冉央揮手,“走走走,趕緊走。”
他話音還未落,袁海竄得飛快,已經沒影了。
“殿下為何躲我?”溫清潤聲說,臉色寧靜,語氣平緩,仿佛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他起一點兒波瀾似的。
可越是這樣,冉央就越是緊張,他總感覺溫清身上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
秦非雖然一眼看不穿,可至少身邊還有好感度,冉央也能明白目標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態度。
但是溫清不一樣,他聲音,語氣,動作……找不出一絲破綻,是一副最完美的麵具。冉央分不清這個人到底是喜歡自己,還是……討厭自己。
他還記得方才扔雪球的事情,溫清對他可以說是言聽計從,但冉央內心深處卻總是在排斥著讓他接受溫清是喜歡他的這件事情。
很奇怪的感覺。
冉央往後退了幾步。
溫清低頭看了一眼冉央的腳,“殿下,鞋子臟了。”
冉央:“沒事,等會兒回宮就不要了。”
“殿下,在躲我?”溫清對這個問題很執著。
冉央頓了下,點頭,“是的。”
雪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下了下來,溫清伸手接了一片雪花,“殿下,為什麼?”
雪花掉落在手掌間,很快就化了去,什麼都沒留下。
“殿下,為什麼躲我?”
不知怎麼的,外麵分明很冷,可冉央喉間竟有些灼熱,他將手爐放在了桌子上,有些煩躁,胡亂找了個理由,“因為我不想看見你這張臉。”
說完之後,兩人都愣住了。
溫清皺眉,似是有些不可置信,但很快就隱了下去。
“殿下……說的可是真的?”
冉央現在有些慌,沒有注意到溫清聲音中的細微顫抖。
說都說了,還能怎麼樣,冉央咬著牙點頭,“嗯,我不喜歡你那張臉。”
“為什麼?”溫清看著他,像是想要個答案。
“沒有為什麼,隻是不喜歡而已。”
蒼天啊,大地啊,他都說了些什麼鬼東西,為什麼劇情朝著這種奇怪的地方一騎絕塵了啊。
【係統:“乾得不錯,繼續保持。”】
冉央定了定心神,手指摳著衣服上的絲線,“溫侍郎還有其他事情嗎?要是沒有,我就先走了。”
他剛抬腳,往前踏了一步,手腕就被握住了,溫清的手像千年寒冰似的,冷氣一直蔓延到了冉央的骨頭縫裡。
【“我覺得,溫清這體溫跟死人沒什麼區彆了。”冉央在腦海中說。】
【係統:“差不多吧。快了。”】
【冉央:“什麼意思?”】
【“我說你再加把勁兒,就快擺脫他了。”】
“還有事情?”冉央回頭問。
“是,有事。”溫清垂眸看著冉央,“微臣有要事相商,殿下可否隨微臣換個地方?”
冉央:“……”
冉央還沒開口說話,旁邊就插過來一道聲音。
“不可!”
聲音低沉熟悉,是秦非。
冉央偏頭看了過去,“皇兄!”
秦非手上拿著一盤冰鎮葡萄,眼睛如鷹隼般盯著冉央被握住的手腕,“溫濯雨,你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