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還沒有用過碗,溫清隻稍微一動,便有水珠漏了出來,他低頭……
冉央打?了個哆嗦,喉嚨裡帶了哭腔。
“我是,阿清我是男人……”他小聲說,嗓音似乎軟成了江南三月的春水。
溫清被這個稱呼喊得怔了一下,隨後捏著冉央的下巴,讓他低頭看自己,“你看,男人會變成這個樣子?嗎?”
“會嗎,殿下?”
冉央哭了出來,瞪著他不說話,淚珠子?凶猛地砸在了溫清的手上?。
“殿下應該想著出了這個院子?就能走了吧。”溫清極輕地笑了聲兒,又將?淚珠吃進了嘴裡,就好像冉央的一切都帶著香味。
“怎麼可能呢。”溫清柔聲說,“就殿下這個樣子?怎麼能走遠呢,你那麼嬌氣,要是癢得受不了應該怎麼辦呢?”
“你會在深密的樹林裡蹲下,自己解開衣服嗎?”溫清看他,“樹林裡經常有獵戶,要是被打?獵的獵戶看見了怎麼辦,他們應該會把殿下當成一個怪物吧。”
溫清一邊恐嚇冉央,又一邊溫柔地親吻著他,“殿下不哭,再說了,這麼重,殿下路走多了,腰不會酸嗎?”
“你不是溫清。”冉央聞言,看著他。
溫清笑了笑,“那殿下說我是誰?”
“溫清才不會這樣。”冉央去扯他的頭發,將?玉冠拔了下來,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長發如瀑布般散開,冉央一根一根的扒,似是想將?麵前的人扒成一個英俊的禿子?。
溫清不動,讓他出氣,隻是在頭發被拔掉的時候微微皺眉,隨後又展開。
“溫濯雨,你有病!”冉央氣不過,拿著桌子?上?原本剪紙的剪刀對著溫清頭發就是“哢嚓”一聲,他剪得少,隻有一個指頭那麼粗。
溫清眼睛都沒眨,也不在乎他的頭發,“嗯,殿下說得沒錯,微臣已經病入膏肓了。”
冉央:……
冉央氣得不行,但是又打?不過,再加上?被溫清說的那些?話嚇到了,隻能對著溫清的頭發撒氣。
最?後,他今天接的水,全進了溫清的嘴裡。
連接吻,口腔裡都透著一股奶香味。
溫清給冉央擦乾身子?,脫了濕答答的裡衣之後,又一件
一件地將?新買回來的天青色的衣裙給冉央穿上?。
最?裡麵是個布料細軟的白色肚//兜,細細的繩子?穿過胳膊最?後係在了背脊上?。
如果拋開其他的來說,這件衣裙確實很?好看,從?材料都花紋樣式都無可挑剔。
“這是京城時下最?流行的款式。”溫清係好腰帶潤聲說,隨後將?冉央的頭發梳好。
他沒梳什麼發髻,隻是簡單地將?頭發束在了一起,用紅色的發帶綁好,耳邊有幾縷碎發。
溫清抱著他親了一下,“殿下很?好看。”他似乎很?喜歡親冉央,尤其是狠狠地碾過,將?唇肉碾到通紅才算完。
麵前的少年一身裙裝,雌雄難辨,因為有些?冷,下巴埋在衣領之下,隻露出來一雙眸子?,裡麵經常含著一層水霧,盈盈地看著你,水紅的唇肉豐潤……
“殿下很?好看。”溫清又說。
冉央走了幾步,不知?道怎麼回事,有可能是因為力氣不夠,他總覺得上?身的壓得他腰有些?微疼,就像溫清說的那樣。
肚//兜上?麵好像繡了些?鴛鴦,絲線摩擦著破皮的地方,隱秘晦暗的癢意。
這是冉央第一次出門,他沒什麼力氣,走得慢,有時候要讓溫清牽著,或者半靠在他身上?。
有時候溫清停下來,彎腰聽冉央說話,眉眼一片溫和?認真。
周圍的鄰居也是第一次見到那個極為俊秀的郎君牽著一個姑娘出來,那姑娘長得漂亮極了,尤其是那雙眼睛,多看一眼便會淪陷。
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應該就是那位郎君之前口中的娘子?了。
郎君搬過來大半月了,一直沒見著那姑娘的麵兒,之前還以為是那姑娘覺得自己貌醜,不願意出來見人,卻原來是郎君藏了嬌。
姑娘走得慢,一旁的溫郎君也不著急,隻牽著她,時不時耳語幾句,瞧著感情好得很?。
也是,這麼漂亮的娘子?,擱誰,誰感情能不好。
溫清碰到老人了,那些?老人會扯著溫清寒暄幾句,他家娘子?就躲在他的身後像是累了似的,靠在溫清身上?。
隔壁家的編著麻花辮的小姑娘嘴撅得老高,她之前也像是跟眾人想得那般,誰知?道會這麼漂亮,簡直就像是山
中吸人//精//氣的豔鬼似的。
那雙嘴唇濃稠豔紅,身姿婀娜,一看就不是什麼好姑娘。
旁邊的人朝那小姑娘打?趣,“這下可還想嫁給溫郎君了?”
她仰頭,梗著身子?,“嫁,為什麼不嫁。”
“我就是喜歡溫清郎君怎麼了?!”
“你們也喜歡,就是你們不敢說罷了。”
冉央直覺有很?多道眼神打?在自己身上?,他回頭看了過去,和?一雙倔強的眼睛對上?了,是個編著麻花辮的小姑娘。
冉央彎著眼睛朝她笑了笑。
那姑娘驀得紅了臉,趕緊低下頭去,嘴裡不知?道在念著什麼。
旁邊人去問。
“《金剛經》”那姑娘說,“降妖除魔的。”
她一個女的被看了一眼差點兒都丟了心魂,一顆心怦怦直跳。
嘖,一定是個妖怪。
她抬頭,又悄麼地看了一眼,隻見那女人沒有再看過來,而是抬頭不知?道在跟身邊的溫郎君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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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冉央腳腕上?都沒有鏈子?,他經常在周圍玩兒,隔壁家的貓兒跟他玩兒到了一起,有時候賴在院子?裡不走。
每當這種事情發生,那隔壁姑娘就翻過院牆過來接貓兒,很?多次都看見女人躺在梅樹下的榻子?上?睡覺,好像很?怕冷似的,蓋了一個厚厚的羊毛毯,周圍都塞滿了湯婆子?。
真是嬌氣。
女人睡得熟,睫毛卷翹,臉上?一點瑕疵都沒有,跟她們不一樣,沒有被太陽曬過似的,像她喝過的羊奶一般,被養得極好。
那姑娘聞到了一股香味,像奶香,她走近了些?,香味更濃了,是從?女人身上?傳來的。
就在她俯身想要聞個清楚明白的時候,院子?裡的門被推開,她看見一個天青色的身影,是溫郎君。
她高興起來,還未開口,便先?被溫郎君的眼神懾住了心神,黑黢黢的,沒有任何?表情,像是兩潭幽幽的古井,看死?人一般看著她。
小姑娘被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再眨眼去看的時候,麵前的人又恢複到了以前那般表情,隻是語氣有些?冷漠,“可有事情?”
小姑娘搖頭,話也不多說,直接抱著貓兒快速地回家了去。
溫清放下手中的一打?雞蛋,看
著榻上?睡熟之後沒有任何?防備的人歎了口氣。
“殿下,貴妃娘娘還真是給你起了個好名字。”
阿招……
阿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