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仿佛都很喜歡他,甚至對他要比對彆人寬容一些。
他眼睛大,一出汗,汗珠經常就滾落了進去,或者洇到眼角,低著頭,開始不舒服起來。
中場休息,低頭揉眼睛的時候。
“你啊……”冉央感覺到又一瓶冰水放到了他臉頰上,他伸手去拿卻撈了個空。
“阿初……”冉央喊了聲兒。
換來的是瓶溫水,“低頭,眼睛彆睜開。”
聲音低沉好聽。
“好哦。”儘管生著氣,冉央也沒拒絕。
程初將水倒進了手心裡,撫上冉央的眼睛,一直衝洗到沒有異物感了,才鬆開。
“黏黏,我錯了。”
冉央猝不及防聽到目標的道歉。
見鬼了,他抬頭去看,程初臉上的表情很真誠,甚至真誠得有些詭異。
冉央:……
冉央:“阿初,不用道歉。”
“可是黏黏生氣了。”他彎了些腰,跟冉央視線對上。
冉央眨了眨眼睛,沒乾的水珠滴落,程初伸手接了去,放到了嘴邊。
冉央驚呼。
程初抿了進去,隨後偏頭笑了起來,“甜的。”
冉央:……
冉央:…………
程初向前一步,離他的睫毛隻差一息的距離,冉央有種錯覺,如果自己不製止,對麵這人可能會舔上去。
“有人喊我。”冉央將水瓶塞進程初懷裡,像球場跑了過去。
背後的人拿著水瓶歎了口氣,“還真是喜歡打籃球啊。”
他生得高,輕易就能看見籃球場上的全貌,盯著那群正在揮灑汗水的少年們,低歎了句,“嘖,真好。”
“真羨慕。”他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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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籃球場下來的時候,衛驍發現看台位置有塊血跡,已經乾涸了。
他問冉央,冉央搖頭說不知道。
他們打球的時候,這裡很坐了一些人,有的是過來畫人體的,有的是無聊,專門看人體的,還有些則是抱著書過來自習的……
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當時,目標好像也在看台上。
程初搖搖頭,伸手替冉央擦了汗,斂了眸子,“沒看見,有可能是誰流的鼻血吧。”
冉央眼睛掃過看台,看見有些人也拿著單反,但是都不是之前在二樓自習室見著的。
程初說也沒再見過那個人,冉央也加了很多次那個聯係方式,可是一直沒有人同意。
應該是不願意把那張照片給自己了。
晚飯,冉央是在程初家裡吃的。
他對這個環境已經很熟悉了,過來第一件事就是進浴室脫了衣服開始洗澡,等他澡洗完之後,飯已經好了。
蒸雞蛋,牛肉蘑菇,還有幾個不知名的小菜。
晚上,冉央從程初家回來沒多久,剛躺在床上,就聽見隔壁的吵鬨聲。
冉央起身問,“怎麼了?”
岑媽上來說,聽說是隔壁家的程初又出了什麼事情。
冉央擰眉,“怎麼可能?”
他才從程初家回來的,還發消息說讓程初回家的時候小心一些。
“怎麼不可能?!”岑媽唏噓地說,“我剛才還看見,你葉阿姨是哭著上車的。”
冉央立馬掀開被子去穿衣服,“媽,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岑媽皺眉,“程初的事,你這麼上心乾什麼?”
冉央看她。
岑媽敗下陣來,“好好好,我說。”
“S市最大的私立醫院是我那小姐妹開的,聽說是今晚急診收了個病人,一開始還不知道,對上那張臉的時候,就反應了過來,是程家的。”
“說是開車的時候出了車禍,又導致心臟病發,這才進了醫院。”
冉央有一瞬間的怔愣,“什……麼?”
“車禍……”
“對啊,也不知道怎麼的,車開得好好看的,結果迎麵竄出來一輛大貨車,程初隻能急拐撞上了旁邊的防護欄。”岑媽又說,“他那心臟病是老毛病了,不知道這次挺不挺得過來。”
冉央眨了眨眼睛,好像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係統,你知道嗎?”】他愣愣地在腦中問。
係統沒有回他。
冉央胡亂地套了衣服,準備往外麵走。
“黏黏,你乾嘛?”
冉央回過頭去,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腳步都有些虛浮。
冉央喘了口氣,壓住心中奇怪的感覺,
“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