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看著鏡子裡麵中間禿了一大塊的頭發:……
半天沒有緩過來。
冉央拿著推頭發的黑色小推子站在一旁,有些手無足措,不敢說話,也不敢去看男人。
“小景,我錯了。”他小聲說,聲音細細的。
程初深吸了一口氣,眉眼彎了起來,“沒事兒,哥哥……繼續吧。”
他可以的。
冉央,“其實也還好,小景這樣可以扮演日本武士……”
“哥哥……”
“好了好了知道了。”冉央拿著推子,“那還怎麼剪?”他問。
程初沉吟了一會兒,“全推了吧。”
全推就很快,不用糾結發型什麼,一會兒都推完了,隻留下半寸來長的發根。
男人本來就長得帥,寬肩窄腰腿也長,有頭發掩蓋的時候,還能演一把良好市民。現在這樣幾乎將五官全部都露了出來,更加的淩厲痞氣了些,帥是帥,但一臉商場精英般的薄情寡義相,瞧著就不像什麼好人。
通緝令二十萬起步的那種,冉央想。
他拿起刷子將男人的衣領翻過來,給他刷沾在皮膚上的毛發。
程初眯起了眼睛,“哥哥很厲害。”
“嘖,剛才誰看著鏡子一臉不可置信,生無可戀來著的。”冉央把刷子放在男人手上,“自己刷吧。我去調染發劑。”
冉央蹲在地上,他之前弄過一次,但是忘了是什麼時間,隱約隻記住了步驟。
他這段時間忘記的事情有些多,該不會是生病了吧,冉央想。
染發劑很快就調好了,在男人頭發上的顏色還不錯,挺好看的。
“哥哥,我愛你。”冉央聽見夏景說,那副好看的眉眼裡麵嵌入了無限深情。
大概是剛才蹲得有些久了,冉央站起來沒一會兒,就又倒了下去,眼睛閉上之前,他看見男人向他衝了過來將自己抱緊了懷裡,臉上閃過慌亂。
冉央伸手扶在了夏景臉上,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便再次陷入了黑暗。
……
……
下午家裡又有客人過來,像是個長得漂亮的阿姨,冉央沒有看清。
那個阿姨在家裡帶待了一會兒之後,便又走了。
男人擰開房門進來,手上是剛洗好的草莓。
“阿時,那個人是誰啊?”
程初拿起一顆草莓放在冉央嘴邊,青年兔子一般的吃了,一邊吃還一邊望著他,等答案。
“我,媽。”
“那為什麼不讓我見呢?”
男人伸手揉揉他的頭發,“還沒到時候。”
冉央擰眉,靠在男人身上,“什麼才叫到時候?”
他其實剛醒沒多久,但還是想睡覺,眼皮止不住的打架。
上午的時候,也提過想出去玩,但是男人不讓,並且看到小區裡停的車就開始發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冉央沒辦法,隻能暫時先在家裡待著,雖然他很想出去玩會兒。
冉央還沒等到男人回答他的問題,就已經先睡過去了。
嘴角還有未乾的草莓汁水,程初俯身一點點地舔了乾淨。
“鬱鬱……”冉央不是很確定的喊。
他醒過來的時候,見周圍沒人,就擰動把手出去看了看,誰知正好看見在廚房裡忙碌的林鬱。
冉央飛快地跑了上去,將男人抱住了。
他心跳得厲害,“我感覺我好久都沒有見過你了。”
男人偏頭,微笑,“嗯,我也好久……沒有見過阿司了。”
“我很想阿司。”
冉央莫名得想哭,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都是沒有見過的人。我睡著的時候分明還記得,可是醒過來的時候就完全忘記了。”
“我怕……我會把你也忘了。”他輕聲說,將男人抱得更緊。
男人抬起他的下巴,親吻,力道很大,像是要把青年拆吞入腹,這樣誰都分不開。
“彆怕。”男人低聲說,“如果忘記了,我們就從新來過。”
“就算我們彼此不認識,但依舊會相愛。”
“阿司,你要相信我。”男人看著他說。
林鬱的刀工很好,這次的牛肉切得薄成了片兒,放在爐子上烤的時候,油花兒刺啦直冒,混著孜然的香味。
冉央還沒有說話,男人就很熟練地從旁邊拿過來蘑菇串成了串放了上去。
“好吃!”冉央眼睛都眯了起來。
晚上吃得有些多,雖然男人不讓,但抵不過他的眼睛。
冉央隻用盯著男人看幾秒,對麵的人便就妥協了,毫無原則。
可能是真的吃多了,冉央睡夢中,感覺自己的肚子有些不舒服,重重的,像是什麼壓在了上麵。
他迷糊地睜開眼睛,隨後便被嚇得當場自閉,他看見有顆腦袋正側著放在他的肚子上,像是在聽裡麵會不會有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