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一百二十五章 藥到病除(2 / 2)

顧皎甚是無語。莫說古人愚昧,其實人家比現代人看得通透些,隻科技的發展限製了知識麵和視野,若補足這些短板,她是無法和他比聰明的。

“隻要是人的事,總有辦法能解。皎皎,你說是不是?”他托著她的下巴,問得相當溫柔。

她隻好點頭,有種想要教育人卻被人教育的搞笑感。

可就這般被破局,顧皎是不甚甘心;再兼之李恒居然考慮得這般深入,反而令她起了許多期待,心裡有些急切的想法。因此,她故意問了,“若是私下探訪後,了無痕跡呢?”

譬如她來此處,連自己都懵懂,顧青山恐怕私下也未搜證到甚有用的東西。

李恒定睛看著她,幾要入了她的骨髓。

顧皎被看得有些恐懼,頭皮發麻,但又有莫名的興奮。仿佛隱藏了許久的秘密,終要被揭開一般。她動了動唇,堅持道,“若甚也查不到,隻是換了魂兒,或者來去無影蹤,怎麼辦?”

阮之,隻怕也是那般。

“那原因多半不在她身上,而是彆人。”

“如何做到的呢?”顧皎往危險裡再踏了一分。

李恒絲毫沒有退讓,貼近她一分,“皎皎,你看那堪輿圖,九州之外尚且有東南二海,北方更有大漠和金帳國。那麼,二海之外更遠的地方呢?大漠和金帳國之外呢?還有何地?那些地方的人,有甚本事?他們也許掌握了某種方法也不定。更有甚者,過去或者未來——”

顧皎的心一擰,仿佛被撥開了許多的迷霧。是啊,她被無端送來,總該有個原因。阮之來,或者也有某些原因;高複一聲不問便將阮之燒殺,難道也有隱情?越是這般想,她的眼睛變得越發熾熱起來,更有些不管不顧。

她兩手握住李恒的手,“延之,如果,我是說如果——”

急躁了。

李恒拍拍她的後背,“皎皎,不要著急啊。”

隻要相信他,留在他身邊,就好。

顧皎安靜下來,抬頭,長久地看著李恒。

突然道,“延之,你和魏先生,是不是都知道了。”

否則,魏先生怎麼突然對她不聞不問起來?李恒怎會無端和先生鬨彆扭?即使龍口被柴文茂刮地皮,但許星在,她總能保住命,他何必忙亂地跑回來?又那般作態?為何他莫名其妙要去搜尋甚鄉野雜談,還思考得那麼深入?是不是阮之的事,他們已經在查了?

李恒自己雖有心理準備,但沒料到她問得這般直接,一時間沒接住話。

她推了他一下,“快說,怎麼回事!”

他捂一下胸口,“你碰著我傷了。何況,你說的是甚?”

居然給她裝?顧皎調整姿勢,扒開他的手,“你不是說你命硬,小傷死不了嗎?我剛就輕輕碰了一下,會痛?彆給我裝,你既然都說了開頭,為甚不接著說?”

“說甚?”他居然衝她笑。

顧皎咬牙,“離魂啊!萬裡之外的人啊,過去未來甚的。你們都查到什麼了?”

“那你承認了?”他反問。

“承認甚?”他不說,她就不認。

“皎皎,你是不信我了?”李恒略有些氣悶。

“延之,那你是不信娘子了?”顧皎絲毫不肯示弱。

兩人對看,剛才那些溫情脈脈的甜蜜,都化成了對峙。

突然,李恒親了親她的眼睛,“皎皎,你是叫皎皎嗎?”

顧皎剛硬了一分的心軟了,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那——”他略有些遲疑。

她道,“我就叫顧皎。”

她的坦白,也換了他的答案,“我隻是一些猜疑,並不願意去相信。”

“是先生對不對?”顧皎想了許久,“我和唐百工搗鼓那些東西,寬爺寫信說了?我不知他寫了什麼,但和酒精相關?”

李恒頷首,約莫該是的。

“先生懷疑我有目的,懷疑顧家在搞甚?他顧忌你,不方便對我出手太快。既想觀察我,又想摸清顧家的目的,所以放縱柴文茂那王八蛋對付我?”顧皎說得有些火大,不免露了三分本性來,溫柔的模樣立刻張牙舞爪了,“想看我到底在玩甚?或者顧家還有沒有他不知的底牌?”

應該,是這樣的了。

“是不是還和那什麼高複有關?”她還問。

李恒又點頭。

顧皎想罵娘了,早知如此,她裝什麼裝啊?一開始亮明身份,死乞白賴地扒著李恒,再想辦法說服老狐狸魏明,然後趁機轉換身份做個什麼謀臣或者行商的,豈不快活?結果白演了一場臥薪嘗膽的戲,失了身也失了心!她恨恨地看著李恒,臉一會兒白一會兒青,真是滋味複雜。

李恒不知她在想甚,但人後悔和不服氣的模樣卻熟悉得很。因此,他捏著她下巴拉過去,“皎皎,不許你後悔。”

他的手很有力,姿態也很親密,不管哪兒都滿意得不行了。若在現代,這般好貨,輪不到她顧皎。她哀聲歎氣,算了,事已至此,且認命吧。

“我沒後悔。”她咕噥一聲。

李恒不信,忍不住又親了親,不免動手動腳起來。

兩人扭成一團,又笑起來,最後不知不覺抱一起去了。

顧皎猶猶豫豫地問,“現在還不行的吧?大夫——”

“他們懂甚?”李恒不管不顧地扯衣服,“我自己知道。”

“可這傷——”她還是猶豫的。

李恒便衝她笑,“皎皎,這會子和我客氣呢?我說個法子,你聽聽可好。”

夫妻情事,向來是顧皎更放得開些,畢竟占著心理優勢;可他此刻表現出的那個勁兒,她有點擋不住了。

他湊在她耳朵邊上,低語了幾句,直接將她抱起來托到腰上,然後側躺著上了軟塌。

顧皎半推半就,當真就上去了。

臘月雪悄悄的下,火牆內炭火偶一嗶剝。

片刻功夫後,便隻有小夫妻細細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