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李恒很不痛快,洗完澡出來也沒太開心。
顧皎幫他撥弄濕發，他不死心地問，“我回那□□的所在,改年齡可好？”
她笑，“不可以。證的號碼唯一，錄入係統後，就改不了了。若能改，豈不是亂套了？咱們這處中國，有十四億人口。你且算算管理量，能是咱們那會兒千萬人口可比的？”
李恒很失望，抱著她不放,連出了更衣室的門，還纏在一處。
顧皎喜歡他的親熱,但還要顧及形象。她推著他站直了,將手給他拽著，好歹能有個人樣子。
吃飯的地兒就在商場中，一個印度菜館。
胡沙囉囉嗦嗦地安排接下來的行程,“明後天把接下來的幾項測試做了，大後日要去下麵的杭城。那邊搭了道具場所,正在做測試。你先去熟悉熟悉場地,能不能被選上,你自己用心最好。當然——”他看了周青一眼,“青姐也會幫忙。”
李恒喜歡那熱乎乎的薄烤麵餅，吃著好吃,便分半個給顧皎。他道,“往後麵挪幾日吧，我有彆的安排。”
周青喝了一口水,看胡沙一眼。
胡沙問，“什麼安排？”
李恒道，“我和秦叔約好了，七日後才開正事。再說了，咱們的公司還沒走完流程吧？聽說參加項目需得做合同，合同做好了嗎？”
“話不能這樣說。”胡沙喝水，“咱們現在連新人都算不上，能爭取個麵試機會都很不錯了。還合同呢？那起碼得等全部就位，大咖定下來，節目開拍，最後才是合同。懂嗎？”
顧皎埋頭吃飯，兩隻耳朵支起來。這狀況，她倒是隱約曉得一些。高笑喜歡追星，也同她八卦了許多。所謂的娛樂圈，除了少部分的強勢單位和中大咖外，基本上都很草台班子。有些時候節目拍完了，合同流程還沒走完；有些時候整個劇組全是臨時人員，連保險都沒有的；還有的更扯淡，等錢放活兒。
外麵看著光鮮亮麗，揭開錦被，全是雞毛蒜皮。
周青放下杯子，兩手交握，淡淡道，“李恒，是這樣的。你和胡沙的公司，已經找人去辦著了，問題不大。至於這項目，咱們幫你爭取到的是個麵試和集訓機會。參加的人很多，我初步得到的消息是去二三百人初選。初選過了，隻會留五十個人。這五十個人，才會涉及後期的合同。當然，合同又是另外的問題，現在根本聊不到。”
“你去，才可能有個機會。”
不去，什麼都沒有。
她靠向後麵，平淡的話裡隱含幾分銳氣，“沒人聽過你的名，你沒談條件的資格。”
李恒一路從河西走到都城，已經沒多少人敢在他麵前說狠話了。縱然換了個地方，可幾十年養成的傲氣輕易也換不了。他聽了周青的話，既不自慚也不著惱，隻扯了扯嘴角。
顧皎眼角餘光卻瞥見他的眼睛冷了冷，便曉得他是有些生氣了。
胡沙見勢頭不對頭，趕緊借口要給李恒好好解釋解釋行業內的規矩，請他出去聊會兒。
李恒不想去，胡沙是拉不動他的。顧皎隻得放著吃了一半的咖哩雞肉，“延之，去聽聽也好的啊。”
他這才丟下筷子，冷臉走出去。
周青看了兩人互動，笑一下，道，“顧小姐叫他延之？”
顧皎點頭，“對，他叫李恒，字延之。”
“字？”
“他父母早亡，一直跟著一個老師生活。那老師擅國文和國畫，就給起了字。”
這倒是新鮮了。
顧皎見她不知道李恒的本事，便道，“延之內斂，不愛張揚自己的本事。他雖然沒拿什麼出得手的文憑，但身手和騎術了得，
書法很好，也會寫文章，國畫——”
周青聽了一耳朵，心下默然。李恒騎術好，倒是見識過了。當日同老板一起去，不僅是相中了那兩匹馬，更去試騎了。馬桀驁難馴，還是李恒親自牽了才讓老板騎兩圈。後來，老板換了自己的馬同李恒跑起來，隻跑得幾圈，回來便衝她豎大拇指，說是個好小夥子，素質很不錯。後來胡沙帶李恒安頓在平城郊區，忙著熟悉城市和辦一些法律文書，偶爾去馬場。老板很是惦記那兩匹馬，三天兩頭便去看一次，每次都要同李恒跑一會兒。如此來往大半月，老板衝周青說，可以考慮培養李恒。
老板一句話吩咐下來，周青自然要忙，偏李恒又任性。她既不能向老板抱怨李恒不好管教，也不能向李恒敞開了談自己欲要如何，隻得在中間斡旋。
她一笑，道，“挺好。等這項目定下來，請幾個老師來試試他的水平。不知道顧小姐同他，認識了多久？”
這是來探底了。
顧皎並不太擔憂，隻按照自己同他溝通後的說法，不緊不慢地說了。隻是一些簡單的背景，絕對不會涉及他的行為處事。畢竟，李恒剛來，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測試和熟悉此間的規則，確立自己的行事方式，融入這個社會。
氣氛，顯得很和平。
胡沙則不然了，李恒一出飯店便甩開他的手，太用力了點兒，胳膊生痛。
他呲牙咧嘴道，“輕點，我的胳膊是肉。”
李恒掃他兩眼，這麼弱，也算是個男人？
胡沙完全感受到了他的嫌棄，然而皮糙肉厚，毫無影響。他道，“客氣點，你——”
“你聽我說。”李恒開口，道，“我不管你要說什麼，怎麼勸我，無非都是花言巧語，目的也隻有一個而已。”他笑一下，“將我和顧皎隔開，對不對？”
胡沙驚了一下，喏喏道，“屁話。你們談戀愛，誰能分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