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有才簡直是百口莫辯,林子矜把剛才打電話的號碼交給對方:“您可以調來石大誌和石軍平的檔案看一下,自己打電話問一下他們家鄉公社的乾部。”
頓了頓,她又補充一下:“我估計石大誌做的案子不止這一起。”
保衛科長見她這樣,也嚴肅起來,接過紙條,準備去郵電代辦所打電話。
林子矜扯扯鄭有才:“二舅,咱們再去派出所報個案。”
鄭有才磨磨蹭蹭地卻不走,跟著保衛科的科長出去,看看周圍沒人低聲問:“黃科長,你咋說我這科長當不成了,是得到什麼消息了麼?”
黃科長笑了笑,揚了揚手裡的小紙條:“如果打電話證明確實還有個石軍平,這兩人殺人騙錢的嫌疑就很大,那你自然是沒事了,如果不是麼,嘿嘿……”
鄭有才見他這副模樣,心知自己科長要被擼掉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派出所那邊的行動比保衛科要利索得多,接到報案立即打電話向友誼村所屬公社核實,知道那邊確實還有一個石軍平,立即派了幾個民警,先把石大誌和他的女人控製住。
石大誌顯然心裡有鬼,一見到派出所的民警,立即就嚇得半癱,連路都不會走了,反倒是女人很硬氣,喊著說礦上炸死人不想賠錢,倒想把家屬抓起來坐牢。
幾名民警也不同她爭辯,隻說有市民舉報,而且有確切的證據。
有民警同誌插手,林子矜終於放了心,看看天色已微黑,趕緊回家。
鄭桂花已經消了氣,見林子矜回來,還是有點不高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哼了一聲,卻也沒再逼著她拿錢。
幾天之後,礦上就沸沸揚揚地傳開了,派出所的同誌畢竟是專業的,隻用了一晚上的功夫,石大誌等兩個騙子就老老實實地招供了。
而石大誌的家人和當地的民警也在第二天的下午就來到了東方紅礦。
幾方麵的情報湊在一起,再加上石大誌的招供,事情立即就水落石出了。
友誼村開出的介紹信是真的,前幾年的時候,石軍平也確實跟石大誌一起外出,在山西的一座煤礦做過一段時間的工人。
隻是石軍平在做工過程中,手部受傷,煤礦給他賠償了一筆錢,他的手受傷後做不成重活,便拿了錢回到鄉下過活。
而石大誌則從這件事中嗅到錢的味道。
石大誌這人本來就奸懶饞滑,跟石軍平一起出來做工的日子裡,石軍平倒替他做了一半的工作。
如今石軍平受傷回家,石大誌則看上了礦上給的賠償金,覺得這錢來得容易。
讓他自己受傷拿錢,他是萬萬不肯的,最終便把目標放在了街邊的流浪漢身上。
哪個城市裡都有那麼幾個智商有缺陷的流浪漢,石大誌拿著以前村裡開給他和石軍平的介紹信,換了個城市,去街上用兩個饅頭拐了個流浪漢回來。
他給流浪漢吃頓飽飯,再理發刮胡子換身稍微體麵的衣掌,謊稱流浪漢就是他的堂弟石軍平,兩人來到礦上找工作。
石大誌這人機靈會來事,礦上的下井工又不是什麼特彆好的工種,他想方設法地搭上關係,給人事科的送些禮,倒也帶著假石軍平成功地混進了煤礦,成了臨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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