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後宮眾人,用半枝蓮這樣陰毒的法子,又是想要蘭兒流產丟命,好歹毒的心腸。
王太醫繼而說道:“大福晉似乎接觸半枝蓮許久,毒性很緩很輕,平日裡極難看出來。”
“今日許是大福晉用到什麼刺激半枝蓮毒性的東西,激發毒性,引得大福晉吐血。若是再晚上幾個月發現,到那時候,隻怕是已經毒入肺腑。”
聽王太醫的意思,這般說來,他還得慶幸蘭兒今天吐血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還不速速拿出法子徹底解了這半枝蓮的毒性,務必要不傷大福晉根本。之後再好好查清楚,大福晉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中毒。”
“是。”
王太醫退下,立即跟其他太醫商量用藥。
皇太極命人仔仔細細,不放過每一寸角落,徹徹底底地清查了嘉蔭堂和後宮各福晉的住所。
“宮中是熱鬨了一些,平日裡你們爭風吃醋、小打小鬨,我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計較。但是,誰有膽子伸出爪子謀害大福晉,我一定會一一清算,百倍還之。”
皇太極不緊不慢地說著,但是讓她們心裡一緊,腿腳發軟。
“若是蘭兒真有個萬一,你們都給蘭兒陪葬。”
哲哲剛想開口,卻被皇太極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嚇住了。
瘋子,眾人心裡哀嚎不已,竟然希望海蘭珠快點蘇醒,讓皇太極這個瘋子能夠清醒過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好在王太醫等人醫術精湛,研製出了解毒的法子,讓人迅速地熬成湯藥送來。
皇太極一步並兩步,端起湯藥,小心翼翼地抱著海蘭珠服用。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海蘭珠終於蘇醒了。
她小臉慘白,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大汗,我,這是怎麼了?”
皇太極將半枝蓮的事情一一告訴她,小聲詢問道:“蘭兒,你最近有沒有經常接觸什麼東西?或者用了什麼藥?”
“藥?”
海蘭珠眼眸低垂,神情恍惚,“不可能,不可能的。”
“蘭兒,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說。”
她眼眶泛紅,“是姑姑,姑姑曾經給了我一個補氣養血的方子。”
就在王太醫審查這個方子的時候。
哲哲坐不住了,連忙喊冤:“海蘭珠,我是你的親姑姑,血脈相連,我怎麼可能會害你呢?”
“王太醫,你儘管看清楚方子。我這方子,可是太醫院的方太醫開的,沒有任何問題。”
哲哲坦坦蕩蕩,義正嚴詞的樣子,加上她平時寬厚待人的作風,大多數人還是認為哲哲大福晉沒有害海蘭珠。
站在一起許久沒吭聲的多鐸出聲說道:“知人知麵不知心。不管曾經哲哲大福晉對待海蘭珠再怎麼好,可現如今都是後宮的女人,難免會有爭鬥。”
“看到大汗如此寵愛海蘭珠,身為姑姑的哲哲大福晉心裡難道就不嫉妒?不痛恨?”
哲哲神色淡淡,一口咬定自己的方子沒有任何問題。
“大汗,我從來不惹是非,沒有得罪任何人,為什麼會有人向我下毒?”海蘭珠小聲地哭著,梨花帶雨,惹人可憐。
“好了,蘭兒不哭了,仔細眼睛疼。”
皇太極的心早就已經完全偏向了海蘭珠。
你放心,我不會輕饒了那些傷害你的人。皇太極眼神裡閃過一絲殺意,有些人看來是太舒服了。
他也該早下決定,不能再讓這後宮烏煙瘴氣,傷了蘭兒就不好了。
這時,王太醫說道:“大汗,臣等仔細查看了方子,確實如哲哲大福晉所言,並無不妥。”
聞言,哲哲立馬笑了,端莊大方地看向皇太極,“大汗,妾身這些年為大汗打理後宮,從不敢有一絲疏忽,更不曾做個什麼喪儘天良的事。”
“更何況,說句心裡話,妾身比大汗還希望海蘭珠生下一個小阿哥。當初,也是妾身的意思,才讓海蘭珠來了盛京。妾身又怎麼會用半枝蓮這樣的毒物,傷及胎兒呢?”
哲哲這會子心神放鬆極了,雖然不知道背後是誰改了她的方子,從子壯母弱變成了母子皆亡。
但是現在這個情形,反而幫了她一把。畢竟,她沒有理由要害海蘭珠的孩子。
後宮眾人誰不知道,她博爾濟吉特氏哲哲,求子心切,為了有個小阿哥,甘願送了兩位如花似玉的侄女侍奉大汗。
曾經私底下默默哭泣過無數次的事,哲哲現在已經能雲淡風輕地淡然處之了。
大玉兒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出言道:“大汗,姑姑待我們不薄,吃穿用度,樣樣都是極好的。我不相信姑姑會傷害姐姐。
“依我看,現在是不是應該查清楚到底是什麼刺激了姐姐引發了藥性,說不定,從這方麵入手,能查出什麼。”
躺在皇太極懷裡的海蘭珠眼神微閃,不愧是大玉兒,聰明伶俐極了。
也好,乾脆一網打儘,省得那些魑魅魍魎在背後搗鬼算計,真是讓人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