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姣麵色冷硬,翻出謝家雙子送來的禮服,一個深V一個薄紗,都遮不住她胸口的符號。
看來這兩件禮服都不能穿了。
按照雙生子掌控欲強烈的性格,如果發現鬱姣沒穿他們挑的禮服,必定好一番折騰。
鬱姣頭疼地摁了摁額角,忽然,她心生一計:不穿就不穿唄,找個背鍋的不就得了。
鬱姣眸光狡黠,站在房門邊做作道:“兩位少爺送來的禮服可真漂亮,這麵料這珠寶,嘖嘖,真是名貴又雅致,彆說旁係的小姐了,就連謝大小姐都沒有這樣的待遇吧?以前總有人拿我的出身說事,等明晚我穿上這樣的禮服,他們可就啞口無言了吧。”
話音剛落,對門就傳出一聲砸東西的悶響。
鬱姣勾唇,擰開門鎖,將禮服擺在顯眼的位置,布置好之後,她便美美睡了,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鬱姣嘴角的笑意愈發深了。
一覺睡到下午三點,鬱姣起來一看,果然,一個墨水瓶被刻意放倒,兩條禮服裙都已被墨汁汙染,珠寶配飾也斷了一地。
不得不說,真是拙劣的作案。
……
七點,謝宅。
宴會已然開始,金碧輝煌的大廳內,衣著華麗的人們觥籌交錯。
謝家雙子的成年宴,各家族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捧場,同時,他們心照不宣地給許多特招生發了邀請函,作為宴會的“添頭”。
此時,宴會廳內有著涇渭分明的兩撥人。
一撥是略顯局促的特招生們,他們抱團擠在一起,像群不安的待宰羔羊。
另一撥則是交際應酬的吸血鬼家族眾人,他們三三兩兩,臉上掛著虛偽微笑,端著酒杯閒適地交談。
但不論是哪一方的人,都會時不時將目光投向今日宴會的兩位主角。
謝鎮野百無聊賴地倚在角落,他身穿筆挺的黑色西裝,難得安分地係上領帶,一頭金發隻是隨意抓了個造型,卻宛如精心打理過一般,就連垂落的發絲都顯得恰到好處,貴氣而野性。
他皺著眉,俊美的臉上滿是不耐。
拒絕一波無聊的應酬後,他再次望向大門,期盼的人影依舊沒出現,他抬手將杯中酒一飲而儘。
又倒滿一杯酒,剛拿起,便被人不容拒絕地奪走。
“彆喝太多。”謝宴川淡淡道。
他身著一套剪裁良好的白色西裝,金發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露出線條淩厲的淡漠眉眼,芝蘭玉樹,俊雅逼人。
看著謝鎮野這幅躁動不安模樣,他不由諷刺道:“你是被主人遺忘的小狗麼。”
“你是我雇的保姆麼。”謝鎮野沒好氣地奪回酒杯,然後他高高揚眉陰陽怪氣道:“哦,原來隻有我一個人在期待無聊宴會的小樂子出現嗎?我看你時不時就要看一眼腕表,還以為你也在等。”
謝宴川麵無表情。
謝鎮野皮笑肉不笑。
“……”
謝宴川撩起眼皮,涼涼道:“發型不錯,刻意營造出這種自然的效果,廢了不少勁吧?”
謝鎮野偏頭湊近,聳了聳鼻翼,嘖道:“你這香水也不賴啊,以前怎麼沒見你噴這種騷包的味道。”
不等謝宴川回擊,謝鎮野又道:“也不奇怪,確實是你的品位,就像你挑的禮服,大紅色,又露胸又露背還高開叉,乾脆彆叫禮服了,改叫紅抹布吧。”
“那你呢?”謝宴川反唇相譏:“粉紅色,蝴蝶結、蕾絲邊和公主裙,謝鎮野,你的審美還停留在幼兒園穿紙尿褲扮家家酒的時候嗎?”
“……”
兩人無聲對視。
默契偏移目光,休戰。
謝宴川啜了口酒,謝鎮野支著下顎。
“你說,她會選哪件?”
謝宴川冷笑:“反正不會是你——”
恰逢此時,不遠處傳來一聲低呼,緊接著是一片竊竊私語。
兩人同時回頭。
隻見,侍者恭敬地拉開門,一個窈窕的人影清淩淩地立在眾人打量的視線中央。
——鬱姣姍姍來遲。
沒穿紅抹布,也沒穿公主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