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走的木棍緩緩停下,正正好隔著衣物落在鬱姣胸口的符號之上。
“要不要猜猜,你吃下去的藥丸裡是誰的血?”他語氣輕快。
鬱姣心一沉。
答案不言自明。
“這玩意兒是我專門研發出來對付高血脈純度的吸血鬼的,本想第一個用在秘密社團的人身上,沒想到讓你搶占了先機。”
衛長臨語氣狎昵,好似鬱姣中的不是惡毒的咒術,而是占了什麼便宜。
“焚心的滋味好受麼?”
鬱姣抿唇不語,衛長臨笑道:“我呢,是個憐香惜玉的人,當然不願看到謝二小姐這樣的美人受此痛苦,不過……”
那根細長之物再次開始遊走,順著脖頸的中線上劃,所過之處冰冷而瘙癢,為逃離這種不適,鬱姣不得不高昂下巴,細雪般的脖頸展露,不安地微微瑟縮,像一條被鉤住的魚。
衛長臨手腕翻轉,這時,鬱姣終於看清,抵在她下顎的,是一根熟悉的簪子。
被水流打落丟在宴會廳的,她的木簪。
衛長臨用木簪輕佻地畫圈,“不過,我比較喜歡識時務的美人。”
鬱姣閉眼一字一頓道:“你休想。”
“先彆急著拒絕嘛,”
衛長臨掐住鬱姣的下巴,將她的臉掰了過來,兩人離得極近,呼吸幾乎交纏。
“你已中了血咒術,有的是辦法讓你服從,但那些辦法太粗暴了,沒準會讓你背負家族叛徒的罵名,這樣的話,你的高潔、你的付出、你的寧死不屈便無人得知,你當真願意?”
“……”
“況且,我要你做的又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隻是去謝家的書房找個東西罷了。”
“難道你就不好奇他們培養高血脈純度吸血鬼的方法是什麼?不好奇身為私生女的你忽然被接回謝家的緣由?你真的以為你那道貌岸然的父親在意你的死活?”
少女神色微頓,目露掙紮。
衛長臨輕笑一聲,如勝券在握的上位者。
他淡聲道:“去謝宴川的書房找到他的火漆章,不需要知道為什麼。乖乖聽話,將那六個火漆章拓印下來拿給我。”
語畢,衛長臨鬆開對鬱姣的鉗製,並體貼地為她撫展衣袖的褶皺。
因他下了咒令,鬱姣一動也不能動,像個任人裝扮的洋娃娃。
衛長臨輕巧地用木簪挽起鬱姣柔滑的烏發,打理滿意後,他將手沉沉搭上鬱姣單薄的雙肩,瓷白牆麵的反光中,隱隱綽綽映出兩人交彙的模糊身影。
他俯身,目光緊盯著反光之中,鬱姣雲霧般的眼眸。
“祝你好運,我的傀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