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如潮水一般襲來。
不同於謝宴川的幽冽和謝鎮野的**,也並非薛燭那種如蛇一般要將人纏死的侵略感。
衛長臨很富有技巧,也很溫柔。
唇舌靈巧,像避無可避的海浪,一下又一下鋪滿沙灘,卷走柔軟的沙子,時而留下幾隻堅硬的貝殼。
軟硬交替,潮而熱的吻。
鬱姣毫無還手之力,幾乎溺斃在這個吻中,原本推拒的手不由自主環上他的脖頸,配合加深這個吻。
“……”
濃稠的黑暗中,唯有令人耳熱的水聲。
嗒。嗒。嗒。
不詳的腳步聲逼近,如一陣冷冽的風,瞬間降溫。
鬱姣霎時睜開眼,扯著衛長臨的衣服將他拉開些許,趁著空擋立刻將手橫在兩人之間,擋住他欲要再次湊上來的唇。
她眸光朦朧,雪腮泛粉,控訴地瞪向他。
──你瘋了嗎!?
衛長臨那雙桃花眼仿佛帶著鉤子似的,定定看著鬱姣,濕潤的唇舌極為緩慢地含舔上她阻攔的手。
鬱姣呼吸一滯,手指縮了縮。
從沒想過被親吻手指是……這種感受。
在這番攻勢下,她的手指像被烈火燒灼的鐵質欄杆般軟化,防禦被攻破。
鬱姣軟了身子,一時將危機拋在腦後,憤憤地睨他。
——你怎麼這麼熟練?!
衛長臨托住鬱姣下滑的身體,掐著她的腰,將她抱上一旁的桌子。
兩人得以平視。
讀懂了她眼神中的意思,他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無辜道:“好冤枉,隻是之前為了掌握咒語做的練習罷了,沒想到會派上這樣的用場。”
他頓了頓,低不可聞道:“……這可是我的初吻呢。”
鬱姣有些詫異,然而下一刻,這個意外純情的色.情狂看也不看‘接吻初體驗對象’聽到這話的反應,偏頭吻上她的耳垂。
莫名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像是某種轉移話題的方式似的,他吻得十分賣力。酥酥麻麻的電流流竄全身,鬱姣抑製不住地嚶嚀一聲。
與此同時,那腳步聲一頓,已然停在花房門外。
吱呀──
宛如死神的鐮刀劃過,破舊的木門被推開。
淒冷的月色下,兩道黑漆漆的高大身影結結實實堵在門口。
正正對著被吻得迷亂的鬱姣。
“………………”
這一刻,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鬱姣,也罕見地心生絕望。
──完了。
雙子背對著月光,鬱姣無法看清他們的表情,隻能感覺兩道意味不明的目光似乎落在她身上。
……這也太尷尬!衛長臨瘋了吧!!
鬱姣不由抓緊了他的衣襟,像是良心覺醒般,他停了下來。正當鬱姣以為他要解決這個詭異局麵時,他竟若無其事地又吻上她的頸側!
……瘋了瘋了!!!
嗒。
謝鎮野邁開一步,走上前來。
“……”
短短數秒,被種下數顆草莓的鬱姣已經接受現實,開始思索如何安撫暴怒的雙子,並做好了幾天下不來床的準備。
來“抓奸”的謝鎮野站定。
透過花房的小窗,冷涼的月色終於灑在他身上,照亮那張微微擰眉的俊美麵龐。
他鋒利的眸光一掃而過。
“……沒人?”
鬱姣:“!”
像是壓根看不見正大光明“偷情”的兩人一般,謝鎮野的目光草草掠過,狐疑道:
“奇怪的聲音也消失了。”
這一瞬間,鬱姣反應過來:一定是衛長臨搞了什麼小把戲!難怪他有恃無恐……隻有她像個傻子似的緊張兮兮!
鬱姣氣得錘他。
“什麼聲音?”
謝宴川敏銳道。
鬱姣一僵。
……什麼鬼!明明這個色.情狂吮吸她脖頸的聲音一直沒停,而且更大聲誒!
“不太對勁。”
謝宴川冷冷的眸光環視一圈,撥開叢叢花草檢查。
鬱姣一動也不敢動。
這時,埋在她頸窩的衛長臨低笑一聲,潮熱的氣息噴灑。
“彆怕,”
他輕吻了一下鬱姣緊繃的脖頸,絲毫沒有壓低嗓音,“有我布下的陣法,他們是發現不了的。”
鬱姣剛鬆了口氣,便聽他話音一轉:“隻是嘛——我學藝不精,隻能徹底掩藏我一人的蹤跡。”
鬱姣:“?”
他抬起頭,桃花眼灩灩泛光,“要是大小姐你不慎發出什麼聲響,就會被他們識破哦。”
嗓音輕悠。
簡直把“我是故意的”這幾個字寫在了臉上!
衛長臨笑眯眯豎起一根手指點在她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