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她腳步一頓。
隻見房間漆黑黑的角落,吊著幾根長長的鏈條,拴狗似的扣在幾道人影的脖頸,那赫然是——
幾名吸血鬼家族的少爺小姐!
他們不複光鮮亮麗的模樣,此時灰頭土臉雙目緊閉,不遠處的桌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鮮血淋淋的實驗用品。
鬱姣眸光微閃。
她想,她知道衛長臨的秘密了。
……
鬱姣剛鑽出甬道,便對上一雙金亮的獸瞳。
“我……”
鬱姣剛啟唇,想問問關於衛長臨的事情,便見它猛然豎起耳朵,立時將她拉入懷中,嚴嚴實實裹了起來,一隻毛茸茸的獸爪緊緊捂住她的嘴。
看它這幅警惕的模樣,鬱姣眨眨眼,凝神細聽。
細微的聲響如窸窸窣窣的蟲蟻,遠遠傳來,在逐漸接近。
沒一會,越發明顯。
哢噠。哢噠。哢噠。
懶洋洋的腳步聲蕩入地牢。
“……”
冷硬的碰撞聲響起,像是有人漫不經心地撥弄著什麼鐵器。
接著,一聲不滿的嘖聲。
“喂,你怎麼又把鎖搞壞了?”
——衛長臨。
或許是剛發現他的秘密研究,現在的他在鬱姣眼中就是一個變態的科學怪人,感覺暴露後會被他解剖切片。
鬱姣緊繃地縮在狼人懷中,被遮擋得嚴嚴實實,她抬眼,對上那雙金色的獸瞳,它沉靜地看來。
環在她腰上的獸爪微微一動,像是安撫似的。
狼人背對著衛長臨,頭也不回道:“嗷——!”
衛長臨冷哼:“我知道是擺設,用不著你提醒,隻是麻煩你稍微有點契約精神行不行?”
狼人:“吼?”
衛長臨:“行行行,我知道,但你這樣來如自如我會很困擾的,晚上都睡不好覺,誰知道你會不會一爪子拍死我。”
狼人:“嗷嗷!”
衛長臨嘟囔:“嘖,這種時候你打什麼感情牌,好吧好吧,不跟你計較了。”
狼人:“嗷嗷嗷!”
“你再說一遍?”衛長臨驚道,“烤魚?大半夜的你讓我去哪給你整條烤魚!”
鬱姣神情古怪地聽著兩人毫無障礙的交流,直到他們開始了漫長的關於烤魚的拉鋸戰。
“……”
過了好一會。
窩在暖烘烘的懷抱中,鬱姣一開始的緊張和新奇褪去,頗有些百無聊賴。
她貼著寬闊而緊實的胸膛,回憶起剛才摸頭時毛絨絨的觸感,手一癢,趁著狼人專注和衛長臨對吼,她暗戳戳伸手,摸了把它柔軟的肚毛——
“嗷——嗚~”
渾厚低沉的獸吼尾音驟然上揚,嬌得像攤開肚皮的小狗。
“…………”
地牢陷入死寂。
衛長臨詭異地沉默半晌,開口道:“服了,給你買就是了。”
不耐的腳步聲離去,一邊走,一邊嘟囔道:
“撒什麼嬌啊,怪肉麻的。”
狼人:“……”
它緩緩低頭。
金色獸瞳圓瞪,呆滯地望向懷中少女,而她無辜地眨眨眼,頂風作案再次摸了兩把。
手感真好啊。
嗒!
狼尾狠狠拍在地上,開始瘋狂掃動。
“看來危機解除啦。”
鬱姣彎唇:“荒山野嶺哪有烤魚啊,他一時半會肯定回不來——”
說著,她伸出纖長漂亮的魔爪,笑眯眯地逼近。
狼人:“!”
…………
擼完狼後鬱姣心滿意足,頂著一身狼毛回到謝宅時,已是深夜。
她輕手輕腳地上樓,腳步一轉,拐去了下人所在的房間方位。
踩過厚實的地毯,掃過編碼整齊的房號,經過一扇扇緊閉的門,她悄無聲息地止步,抬頭看向門牌號。
[011]
叩叩叩。
輕輕的敲門聲剛響起,門便被從裡打開。
簡直像一直在等在門後似的。
高大的男人喉結一滾,側身讓出道,“小姐。”
鬱姣瞥他一眼,走入房間。
黑白灰的配色,無趣的布局,倒是乾乾淨淨,床鋪得平平整整,就連垃圾簍裡也沒有一點灰塵。
看來是認真打掃布置過的。
嗒。
門被輕輕闔上。
鬱姣轉身,抱著手臂,冷冷看他。
在臥室他也帶著麵具,但那炙熱的眸光絲毫沒有被阻擋,如幽靜燃燒的烈火般落在鬱姣身上。
宛如渴望得到她施舍下的一根引線。
“你這次辦的事情我很不滿意。”
像是潑下一盆水般,熱切的眸光微滯,醇厚的嗓音低低響起:“我按您說的……”
“按我說的?”鬱姣下巴微抬,“我讓你用老方法聯係那個人並拖住他,但你呢?才過了多久他就脫身了,害我差點被發現。”
高大的男人一僵。
鬱姣似笑非笑道: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呢?嗯?”:,,.